别致的空灵之思

                             ——废名《桃园》赏析

    废名的《桃园》是一篇很独特的小说，飘渺、空灵。但因吾辈才学疏浅，主要从人物形象和意象隐喻方面做浅显的赏析。

《桃园》之中的主要人物是王老大和他唯一的女儿阿毛。王老大是一个果农，种了一片桃园，王老大一向以种桃为生，“桃园”竟成了王老大的另一个名字。王老大辛勤地劳作，与女儿过着本该有的田园般的静谧生活，就像沈从文笔下的翠翠一样，与爷爷一起看守着渡口。可文章的开篇就交代了，阿毛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且生了重病，但是她心中充满了美，也充满了对春天的渴望，她喜欢枝繁叶茂的桃园，不喜欢秋季万物的掉落。王老大对她倾注着深厚的爱，甚至把他的酒瓶连同打酒的钱都拿去换了女儿想要的“桃子”，只可惜他并不理解自己女儿的心灵世界。废名在这篇文章中，对小女孩的描写多是心理活动，他用意识流的手法表现了这一心理过程。

从形象上来看，王老大并不是一个阿毛心中最完美的父亲，就像文中写的一样，阿毛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不和谐的行为，她的父亲打她的母亲。父亲还是个嗜酒的人，把自己的酒瓶子看的很重要，经常会喝醉了酒。京派文学理论家叶公超曾说过：“废名是一个极其特殊的作家，他的人物往往是在他观察过社会、人生之后，对自己对人生、对文化的感受，综合塑造出来的；是他个人意想中的人物，对他而言，比我们一般人眼中所见的人更为真实”。可以说王老大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小人物，过着自己平凡简单的日子。

废名作品中对人物、生活特殊的感受，多是通过一种隐喻的意象来完成的。“桃子”是贯穿全文的中心内容，小姑娘阿毛的经历和愿望都与桃园有关。小说描写到，在街上，王老大寻找到了桃子，但是“哈哈哈，桃子是玻璃做的！”玻璃做的桃子被撞碎了，“桃子是一个孩子撞跌了的，他，他的小小的心儿没有声响地碎了，同王老大双眼对双眼”。读者读到这个场景，自然会将这个破碎的玻璃桃子与王老大家里生病在床上的女儿联系起来，街上被撞碎的玻璃桃子与家里的阿毛在朦胧的叙述语境中发生了微妙的联系，暗示着阿毛生命不可逆转的变故，在这样特殊的场景中感受到了哀伤、失落、痛惜等复杂感受。

文中出现了多处意象的隐喻，如文中写桃园是孤独的，实则是用另一种方式写出了阿毛孤独的内心。鲁迅说废名的小说“冲淡中有哀怨”。结合当今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我们应该可以说，“想以某种语气说话”，成就了一位独特的小说家。

                                            2014．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