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你说声“对不起”
(2011-07-16 10:5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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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石榴花开的样子,喜欢它花开时层层叠叠、花团锦簇的样子,喜欢它热情如火的样子,喜欢它的果子成熟时兴奋地绽开红红的唇的样子。
早春的时候朋友说想要一颗石榴苗,我答应她等旧历六月的时候压根儿枝条。六月的枝条是最柔活的,按压下去一来不易折断,二来容易生出须根儿。趁昨夜下了一阵急雨,今天早晨地上还湿漉漉的。我从几个距地面很近的枝条中,挑选了一根儿窈窕、中间又无旁逸斜出的条子,找好位置,用铁锹“嗤、嗤”地挖起坑来。
老公听见响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喂,朋友,你这是想做什么?”“压枝儿”我头都不抬地说,“现在压枝儿不好,中午的时候我来吧”他劝阻道。“你就别管了”我自信满满的说,老公觉着好心不领情,又没自己的戏,悻悻地回屋了。
我从靠近枝条的地方,由远及近,渐渐地再由浅入深,然后将枝条慢慢地压下去,一只手按住它,另一只手填土,确认它已被压好后,又唯恐不踏实,于是从接近根部的地方补上一脚。哪知,只听“咔儿”的一声脆响,枝条就像失去弹性的、脆硬的弹簧折了一半儿。突如其来的声音,使我没有了反应,呆愣愣地站在那儿,只有我的心早已随着那清晰的响声四处碎裂开来。
老公可能觉得太静了,没有听到我雀跃地“乌拉”声,便从室内大声地说:“弄好了?”“别问了!”我情绪极糟地喊道。其实我明白,这迁怒的声音是对自己内心的责罚,我在气自己,好好的枝条被我无情地折断了。
“我看看、、、奥,没关系的,这是它觉得你腰不好,不想让你辛苦,又没法劝,干脆献身了!”老公的玩笑点醒了我。是呀,由于我的急躁,才把好好的枝条给戕害了。经过了一个晚上的雨冷,当然早晨枝条就脆些了,再加上我自负的妄断,毫不思考地踩了它一脚,不折才怪呢!
看着匍匐在地的枝条,我的内心对它充满了愧疚。我在心中一直默默地对它说:“对不起”。老公拿来塑料袋从中剪下一条,轻轻地将塑料裹在它的根部断裂的地方,然后扶起倒在地上的枝条,两脚在它的周围踩实。看到枝条又有了生的希望,我内心的阴霾也逐渐开朗起来,释然不少。
老公说得对,中午应该是枝条最柔软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固执己见,那么好的“选手”将来一定是身材最棒、笑靥最美的石榴树。
石榴树的枝条很坚韧,我想它会在我的精心呵护下茁壮成长起来的。明年的春天它也会在朋友的院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儿。尽管我想象着那时会有点不舍,但只要想到,它是我和朋友友谊的延续,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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