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往来天地间
(2013-06-22 09:5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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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自由庄子的逍遥游对话天地间人生思考 |
分类: 原·推本 |
一个人活着,应当是与天地之间的对话。
每个人小时候都有这样一夕场景,聚会时候吃饭小朋友的都是安排一桌,每次凑到大人面前想探听点什么都被马上抱走,“大人谈事情,一边玩去”。那时候总以为大人谈的事情都是些错综复杂的商业问题和晦涩深奥的人生道理,结果长大以后才发现一群老教授聚在一起时的谈资未必比一堆高中生之间话题高雅几多。群体的对话无非两种,一种是大家都喜欢的,一致通过的三俗话题,一种是各执己见,互不相让的激烈争论,语言内容上或许相差甚远,在人性本能的出发点却十分相似。归根到底,一个为色,一个为食,人之常情——一群人在一起,便很少会有什么积极向上的话题,更不用提有何形而上学的启发了。
人特别喜欢群聚在一起,特别是中国人,在中国,不和人对话便是犯了儒家主张入朝为仁政,德治的传统,独来独往,长啸天地间的精神却成了朝中朝外少数失意文人墨客纵情山水间的潇洒。然而这种潇洒往往是伴随痛苦的,苏轼前后夜游赤壁似超脱,不免还是梦见仙人驾鹤道士归来;柳宗元本意畅游永州山水,不也落得个小池边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欧阳修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并非徐州山水间;陶渊明归园田居,还是少不了对世外桃源的幻想,真正的潇洒反而却是李煜看尽人生人间没个安排处,道出自是人生常恨水常东的大彻大悟。正是在千年儒家文化,过于主张人与人间伦理,压抑了个体的情绪,所以中国人一旦被从群孤立出来,贬黜,批斗,无论形式,心总是向着自我压抑的痛苦而去,反而远离了孤独者本应享受的自由与洒脱。正是因为与西方文化天差地别,兼济天下的国人情怀,寻找孤独这样一个伟大地声音自始至终也无法成为一个时间的潮流。
这种声音是在人群里听不到的。茫茫人海,有太多使人分心的信号和嘈杂的声音,现在或许只是年少时的情爱,过许些年便有了追逐不完的婚姻,石油,房子,还有股市。如今社交网络更是把人独处的空间一网打尽,过去睡前还会放放回忆的小电影,思考思考,展望一下未来的生活,现在都是通过人人微博微信看别人自己捏造出来的小电影了。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这样的玄学问题大家都耳熟能详,但是又有谁好好想过这样的问题,或许大家的确有想过,但“我没工作,我从大学毕业,我要买房”根本不能算是一个答案。
只有一个人在孤独的时候,才会了解本能冲击感官的需求,能够倾听内心最深处的呐喊,这样的呐喊并不深奥,只不过是让意识飞罢了——但又谈何容易!自由的市场经济里没有自由,资本家眼里只有资本,而我们都是在中国新兴自由市场经济里的资本家,在自我的选择中本来天马行空,不受拘束的意识被我们潜意识地压制了下去。或许中考与高考的压力可以来自于家庭,但是逼着自己找好工作,然后做房奴的压力却是大多来源于我们自己。
所以唯有离开群体,离开社会,让意识神游宇宙中,完成个人的孤独,人才会真正意义上的了解自己,看到自己未来的方向。这里所谓的天地不仅仅是发现大地山河间,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般的壮丽与宏伟,更是学会与天地自然的对话——这种对话,是静静地一个人看书与思考,可以是集万物精华的春秋诸子百家,可以是讲究大彻大悟的佛与禅,可以是气势如虹的历史小说,甚至是笑傲江湖的金庸武侠,但绝非下三烂的言情小说与魔幻故事;这种对话,是把自己托付给大自然,打满一场高尔夫,攀登一座高山,不看地图的公路旅行,让内心的狂花绽放在荒野陌路;这种对话,是艺术,从含蓄表达内心情感的浪漫主义开始,发展到抛去物象,探寻时间与空间的印象派,再到毫无逻辑限制可言,狂乱泼洒颜料的抽象表现主义,从脱离了宗教与政治伊始,现代艺术无论形式都是人与天地交流的介质。
精神往来天地间,就会明白生于天地,死于天地,我与万物为一的道理,至此,才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远离物质的枷锁,在不受现实压迫的精神自由中逍遥自得。
这是否正是庄子的逍遥游或一排胡言乱语,我才学疏浅,并不知晓,只想暂时抛出一个引子,今后慢慢思考,多言无益,写到这里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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