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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带您走进南极
25日晚上的一场大雪,给南极中山站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白色外衣,也给26日的离别增添了更多感伤。
按照第27次南极科学考察队总体安排,26日最后一批度夏人员从南极中山站撤回雪龙船,踏上归国旅途,南极中山站交给了17名越冬队员。
正式的告别仪式是在上午十点,考察队临时党委成员和17名越冬队员召开了座谈会。
与往日相比,队员们一个个表情严肃。
机械师戴伟晟平时特别爱笑,给人感觉“不知烦恼为何物”。但今天,他坐在会议室的一角,默默垂泪,当记者举起相机时,他赶紧戴上墨镜,遮挡红肿的眼睛。
水暖工王刚毅是追随儿子的脚步来到南极的。2007年,儿子王挺参与我国第24次南极科学考察,他从那时开始关注南极科学考察,并通过全国公开选拔,成为一名越冬队员。
“快乐在南极 越冬在中山。”但今天,这个平日里快乐的“老顽童”一言不发,眼睛已经湿润。
站长赵勇是第一次在南极越冬。这名雪龙船的前轮机长(俗称“老轨”)曾到过南极多次,以前他都在雪龙船上通过高频和中山站越冬队员告别,26日却是在中山站将度夏队员一个个送走后,和16名兄弟一起留下。从25日开始,他的情绪明显不高,一宿没睡好,声音明显沙哑。
座谈会开得简单又温馨。
领队刘顺林第一个发言:“现在感情比较复杂。首先是喜悦,通过全体队员的顽强拼搏完成了实施计划的各项任务。但又比较特殊,一会我们就要和你们惜别。”
“每次离开确实别有一番滋味。”22年前的今天,领队顾问魏文良作为我国第五次南极科学考察队的一员,在白色荒凉的南极大陆上建立起了南极中山站。这是中国人第一次在南极大陆建站,标志我国南极考察进入南极大陆。
“当时建站的思想,就是从这里登上南极内陆最高点,经过一批批队员的共同努力,愿望都实现了。”魏文良的发言很动情,“现在条件比以前好多了,但在未来生活中,有南极的风雪在等待你们,有长达58天的极夜在等待你们,有数不清的困难等待你们。在这种情况下,在远离祖国的南极,你们还要完成各项任务,靠天靠地就靠你们自己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午饭后,度夏队员分两个架次回船。
综合楼、物理观测栋、主楼……大队人马撤离后,中山站格外寂寥。上船的对留下的说“平安越冬”“快乐越冬”,又握了几遍手,数次拥抱,搜肠刮肚也说不出什么来了,队员们的眼睛都有点湿润,不少人已经流泪。在等待第二个架次的时候,有队员合影,有人沉默。等待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又似乎特别慢。
最后一个架次还是如约而至,搬运行李,挥手,道别,机翼卷着飞机坪的积雪漫天飞舞,视线渐渐模糊。
从中山站返回雪龙船时,直升机特意在站区上空盘旋了一圈,拼命挥手的队员们,渐渐化成了一个个点。 2010年12月5日,当我随考察队领导搭乘第一架直升机抵达中山站时,沿途是茫茫的冰山,中山站所在拉斯曼丘陵岩石刚露头;今天,裸露的岩石再次穿上白色的外衣,等待下一个夏季的到来。
不到5分钟,直升机降落雪龙船,雪龙船同时拉响汽笛,向南极做最后告别,声音在南极久久回荡。船上队员们在驾驶台抢着叫高频,保持着与中山站的对话,“保重身体”“等着你们平安归来”,一直到雪龙船走远联系不上。
雪龙船下次再来到中山站,至少得等9个月后。从2010年11月自上海出发算起,这17个人要在外呆500多天。包括两个元旦,两个春节,中间夹杂着一个“五一”劳动节和 “十一”国庆节。如果谁的生日在南极的夏季,他就要在南极连着过两个生日。
返程路上,我一直在心里为他们默默哼唱着那首老歌:
再回首 背影已远走
再回首 泪眼朦胧
留下我的祝福 寒夜温暖你
……
(本报“雪龙”号2月27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