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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的一口胭脂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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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脑》第二十章:同生共死

(2016-03-07 11:22:42)

第二十章 

同生共死

很快的,Peter就买通了监狱的人,在我的饭里塞了一个2厘米大小的芯片。这个芯片可以在我的周围形成幻影光球。在光球里面就可以安心的工作了。同时,芯片里面也有通讯接口,我可以联系到EVOLV背后的超大规模量子计算机。而Peter的黑客程序,能够将我的登陆记录全都抹去,把流量都分配到别的用户终端。


他也将同样的芯片送进了七巧那里。于是在幻影光球里面,我打开了全息投影,数月以来第一次看见七巧站在我的面前。


他瘦了,胡子拉碴的。


我强迫自己笑着说:“巧儿,你越长越有男人味儿了。”然而终究说不下去开心的话,哭了出来。


他伸出手,轻轻去‘触碰’我的脸,给我擦眼泪。虽然只是全息投影的光场效应,但一瞬间,我仿佛真觉得他的手有重量和触感。


他一个仪表堂堂,风华正茂的天才,竟然跟着我,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忍不住自责:“巧儿,都是我害了你。”


七巧的投影淡淡的了然的笑着,说:“老板,你应该懂,人生的事儿,都是蝴蝶效应。真要这么算无聊的因果,那么我认识雨柔,也是害了你啊”


他走过来,虚无的拥抱着我,说:“不要哭,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们只有向前走下去。”


我在他虚无的怀抱中,渐渐平静下来,说:“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在这里解开意识转移问题。聂东辰不会停止实验的,他会招新的科学家,我们必须比他快。”


七巧用坚定的声音说:“放心吧,肯定比他快。”


时间过去的飞快。


开始我们还要应付冗长的审判。为了让对手彻底放心,我还要在审判上扮演愤怒和不服输,时而还要不停的假哭。


Peter也在审判上不停假装不知道内情,甚至帮着聂东辰来指证我们有罪。他取得了聂东辰的一些信任,也开始帮他招募新的科学家。而实际上,他们的进展,Peter在深夜都传送给我们。


一年零七个月之后,我和七巧分布被判了25年和20年,分别关押在相距3000多公里的两处看守所。


距离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每天晚上,在幻影光球的掩护下,我们就会见面讨论研究进展。


我过41岁生日的时候,七巧的投影,点着蜡烛,给我唱生日快乐歌。


我开玩笑说:“我们可真像远距离恋爱啊。”


七巧挤挤眼睛说:“我们不就远距离恋爱吗?老板,你得给我个名分啊!”


我被他逗乐了,咯咯的笑,忘记了一切忧愁。我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我已经41岁,没有了事业,没有了爱人,没有家庭和孩子,甚至连自由都没有了,但只要还有七巧,我就仿佛还拥有一切。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来,我越发感到衰老的力量。我的皮肤头发都越来越干枯,人越来越憔悴,身体经常有莫名奇妙的疼痛。但我一直瞒着七巧和Peter。他们都已经拼尽了一切,我真的不能再给任何人添乱了。


科学的研究,多数时候是厚积薄发,得累积到一定程度才能有“牛顿被苹果砸”的顿悟瞬间。


2059年的夏天,我们终于迎来了这一刻。一个炎热的晚上,七巧跟我说:“老板,我今天看见老鼠在打洞。我就想,它们每天都要穿越平行的洞,是怎么找出来的呢?”


我说:“他们应该能够找到结点,认出自己要找的那个洞吧。”


他说:“那么结点是什么呢?”


我瞬间笑了:“是概率,是贝叶斯因果啊!”


他说:“没错!一个芯片上,假如有很多个曲恒,在不同的平行空间。怎么找到真正的曲恒呢?只要把关键的结点,或者是一些贝叶斯因果,也带入量子计算,就可以找到她。”


然后,他歪着脑袋,假装思考的撒娇说:“比如呢,真正的曲恒,是爱着阚七巧的。”


他的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闪烁着。


我被他看的脸红紧张,和那么的尴尬。44岁就失去了健康,满面枯黄的我,面对这样一个盛年的男人,更多的是自惭形秽。


我心底开始渐渐明白,我也许不能活着走出这监狱了。只求能快点解出问题,把七巧送出去。让老天爷还给他,他应有的一切。


于是我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转移话题说:“很好啊,那就开始这样做吧。”


Peter的帮助下,我们开始了在超大规模量子计算机上的模拟实验。就快跑出结果的时候,我却突然感到身体乏力,在一次会议中,昏倒在七巧和Peter的全息影像面前。


由于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聂东辰对我们的监视也不是那么紧了。于是Peter马上动用了力量,秘密找医生进来给我看病。


医生是一个看上去80多岁的老先生。一进门,我就看见他眼睛里竟然含着泪,对我笑着说:“小女孩,你还好吗?”


这熟悉的语气,让我认出了他,是我去世导师Mark的老邻居之一,以前C大医学系的教授,Dr. Eriksson


这沧海桑田的变迁,让我们都沉默良久。我说:“看在Mark的份上,不论我有什么问题,别替那两个混小子瞒着我好吗?”


他的泪,慢慢的滑过了充满皱纹的脸,然后点了点头。


几天后,Dr. Eriksson对着我们三个人,宣布了我的死刑:我得了末期胰腺癌。


七巧沉默了几秒,然后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老板还有多久?”


老医生沙哑的说:“三个月到半年。”


七巧腾的一声站起来,爆发似的说:“Peter,告诉你在上面的亲信,说我们已经成功,可以进行意识转移实验,并且可以保证100% 成功。如果他们还想永生,就答应我们三个条件。一,第一个实验要在曲恒身上做;二,要给她找一个植物人当转移身体;三,必须把聂东辰软禁起来。”


我吓坏了,说:“巧儿,不能这么冒险。万一上头还更相信聂东辰,我们就被一网打尽了。还是更万无一失的好”


七巧说:“你都死了,‘万无一失’还有什么意义?上头相信我们,我们三个就一起生,上头相信他,我们就一起死。”


我转向Peter,说:“Dr. Zindler,你不会也这么傻吧?”


Peter耸耸肩,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傻吗?我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生就一起生,死就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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