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附着的世界
(2016-04-02 14:30:25)
标签:
文化 |
这是我们附着的世界
黄色的迎春花,白色的李花总是抢先开放,接着是樱花、桃花。缤纷总在一时间。初春,乍寒乍暖,毛风细雨,还夹杂闪电雷鸣。落红一地,清明随之而来。急性的女人穿上裙裾,又不得不加上长裤。人,不能违拗季节。
在那个偏僻的一角,精于生意的人卖起了香腊纸烛,供去山野上坟人的需求。鲜花店的百合销量也大增,它们会被安放在一个个豪华的陵园。大家似乎在悼念逝去的亲人和日子,弯腰鞠躬时,却在祈求庇护五花八门的欲望。逝者如斯,哪能庇护当下?人是在无助时才祈求亡灵。声名狼藉的风云人物,也敬畏先人,无用。
大马路上依旧车水马龙,二环、三环,高架,立交,隧道,还有下拉槽,阻止不了堵车。堵车成了这个城市的死结。喇叭声声喊让路,你急他不急。习惯堵车的人,拿起当天的晚报,骂起股市的停牌。急吼吼的人,说这什么天气预报,简直是汇报。好消息坏消息都令人生疑。
路边的人对堵车早已司空见惯,他们依旧不紧不慢地卖他们的雪莲果、波萝蜜。裁缝洗染店里始终挂满了各式衣裤,熨斗边上有丝丝的蒸气飘逸。堵车既然堵不到我这里,我就懒张。日子是要过下去的。
街心的安全岛那里,大红的鲜花组成“大数据战略”的图案,蔚为大观。路过的小孩问牵着他的母亲,什么叫大数据?妈妈说,一个娃娃家管这些干嘛?妈妈都搞不懂。路边卖红薯的小贩在搜索城管的行踪。城管没来之前,他尽可把红薯卖下去。这点红薯是可以赚上几十块钱的。
新年伊始,公交车变更发车时间,班次的间隔也缩短了。没有“安民告示”,百姓毫不知情。一群群冻得瑟瑟发抖的乘客,是按去年的发车时刻来的。质问没对象,骂娘也没用,市长热线永远占线。白昼与黑夜保持着永不逾越的距离。
城郊接壤处,花鸟与蝗虫般来往的人组成一处景观。这是废弃的厂区门口,脚下是坚硬的水泥路面。满眼竹木、瓷器、鼠狗、与鸟语花香相混,随习习春风,灼灼阳光,传播,聒噪。拥塞和汗臭,恰恰是它人脉的证明。远离风云,百姓有一个暂时搁置其心的地方。
龙场悟道,横空出世,有多少人绞尽脑汁,奉命渲染。天人合一,知行合一,博大精深。言者谆谆,听者藐藐,都在五里雾中,一头雾水。什么心学,太艰涩。学术换仕途,不显山不露水的规则。学者专著,出版是要收费的,印数几百,还有一部分进入化浆车间。可评定职称需要。水与油混装,油都浮在水面,无论如何搅和,无法相溶。
时间让我们朝前走,也让我们回头看。回头看到的是王者黑袍下的尘灰?窗扉很亮,也会很暗,每个人心灵因果造就未来。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春天依旧以她惯常的脚步一步一步走来,春分过后是清明,清明过后是谷雨,谷雨过后是端午。春意浓,像织锦般将一匹匹春天的景致敞开……该踏青就去踏青,该包粽子就包粽子。虽有倒春寒,那又怎样?恍然如我,我与这个尘世不熟。恍兮惚兮,出没万状。我依旧溶入光阴圆轮。忘却和思念,不知哪一场更长久?该读书读书,该疗伤疗伤,该喝酒喝酒,只有循了季节拍节走下去。啊,细雨飘落,时光又在疾飞。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