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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上“跳毛驴”
佟才录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在一所农村初级中学读初中，乡下学校条件十分简陋，南北两趟“
一面青 ”
校舍（前脸是砖结构，后脸是土坯结构的房子），中间的空地算作操场。在操场的西侧有一个篮球架子，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像一位垂暮的老人。
那时我们也就十三四岁，比较喜欢玩儿，也就喜欢上体育课。那时虽有体育课，但学校里却没有一件体育设施，虽有一个篮球架，但因为没有篮球（以前有一个，玩坏了，学校没钱便没有再买新的），篮球架子便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就连体育老师都是由校教导主任兼任。每到班级上体育课，教导主任就只能领着我们练队形，然后就开始跑操，四十多名学生排成两队，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跑。那时年少的我们都比较顽皮，跑操时，我们男生心有灵犀地学着电影里八路军跑操的样式，故意把脚步跺得齐整有力，咵咵有声。在这震耳欲聋的跑步声中，我们从中体会到了上体育课的快乐。然而不久，校长便明令禁止我们体育课再跑操了，因为我们的跺步声影响了别的班级上课听讲。
不让跑步，那体育课上能干什么？教导主任犯愁了。最后，教导主任说咱们“
跳毛驴 ”吧？我们听了都表示同意。“
跳毛驴
”是东北农村一带乡下小孩的把戏，玩法就是：一个男生弯腰至90度，两手直插伸向地面，手指尖触地，充当小毛驴，然后其他男生排成一队，依次从小毛驴身上横着跨越过去，跨越不过去的就算输，输的人就接上一个小毛驴的班，做新的小毛驴。如果所有的男生都能跨越过去，这时小毛驴就把手指尖离开地面两寸，也就是把腰抬高一些，增加了跨越难度，接着再依次跨越，以此类推。这种不雅的体育活动，女生不宜，所以体育老师就叫女生在旁边为我们男生助威加油。
那以后的体育课上，“跳毛驴”成了我们唯一的娱乐项目。每次体育课“跳毛驴”男生们都玩得不亦说乎，大汗淋漓；女生们更是喊得粉面潮红，花容失色。后来，那所农村初级中学撤并到乡上中学，条件相对好了很多，操场很大很广阔，操场上有专门的篮球场，排球场，还有一个专门的乒乓球室，单双杠、爬杆、跳绳、跳马等体育设施和器材也基本一应俱全，再上体育课时，我们的体育活动就明显丰富多彩了。但有时我们仍会怀念体育课上“
跳毛驴
”的旧时光，有时忍不住就会偷偷组织同学，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一起玩“跳毛驴”。
（作者通联：（150331）哈尔滨市道外区永源镇振兴社区新城小区D栋5单元302室佟才录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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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05 18:4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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