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由于羞愤和内心巨大的压力,在那个悄无声息的夜晚纵身黒湖,算是掩埋了一段残破的市长夫人情结。而丫丫除了当初的震惊和不解,很快就冷静下来了。鸭子的死,在她心里并没有多少苦痛可言,毕竟当初也就是招他过来解渴,心里根本就没有他的位子。丫丫想的最多的还是接下来和胡副市长的关系。
丫丫非常清楚,胡副市长和自己的关系,虽说是夫妻,但这朵夫妻之花并不是那种秀外慧中的睡莲,自己与他的结合就是身体与权力的交配。于胡副市长来说,在意的是自己的年轻美貌,就像花丛中摘取一朵最先入眼的格桑花一样,而被摘取的花朵凋谢的速度是会快于花丛中的任何一朵花儿的,这一点丫丫心里还是有准备的。于自己来说,看重的是副市长头上的光环和他手中的权力,这是一种花的交易,不是约定不是交付也不是托付,充其量也就是占有与索取的感情交锋。自己身后的转椅,如果没有权利的支撑和官场光线的润滑,是不可能既要旋转又要稳固的。这一点,丫丫非常清醒,所以她在这一段时间表现得异常的冷静,哪怕是副市长有近半月没有回家,她还是照常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她坚信自己的箴言,人在阵地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言放弃。
而胡副市长本来就没有把丫丫看做自己的红颜知已,只不过是自己厅里摆放的一朵花儿罢了,从来都是抬着高傲的头,做着下贱的事,风云调笑皆在享乐之中,没有也不可能升华到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他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外在形象。当红帽子有被绿帽子遮掩危险的时候,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没有费什么力气和心思,黒湖就掩埋了那道淫邪之光。这几天他就站在黒湖边上,晨起瞭望,夜晚伴着自己另一个尤尤梦回琴台。
这就是丫丫最担心的事,胡副市长的情人关系虽然她不是都知道,但和他结婚之前的来往中也不是单单自己一个奋不顾身,同时动作的几个人丫丫还是比较清楚的,个个都是拿得出手说得过去的主。如果副市长长期不回家,自己又由于鸭子的事甘于无言承受,那危险就会越来越近,必须行动,必须主动。拿起电话的时候,丫丫深情地看了看自己背后的转椅。
客厅里气氛很沉闷,丫丫不说话,胡副市长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呆坐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屋外细雨的滴答声不时地传进来,两个人心里都在捉摸着对方的心思。胡副市长斜眼看看低头不语的丫丫,说了声说什么,要怎么样?就又坐在那里不言语了。倒是丫丫准备充分,只是等待合适的机会说出来,见他开口了,就说我们不能就这样下去呀,是我错了,我认错,行不行?胡副市长初听她这样说,还一肚子的气愤,正准备骂出声来又收回去了。自己心里敲打起来小鼓,行不行?这是要我回答是或者不是一样的,就像正反一样,如果说不行她会怎么样?想到这里,就把话又推回去给丫丫,说行和不行怎么样,有区别?
丫丫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而是说我不懂什么政治,也不会心眼多到啥都记着,但我是唱戏的,戏看多了也懂不少人情世故,我觉得咱们的事和戏里唱的差不多,说不好,你别见怪,我就是想着咱们的家,你不要家了?看似简单世俗的几句话,胡副市长已经明白了丫丫的用意,况且祸起萧墙的事太多了,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小不忍则乱大谋。就说,家还是的要,哪能没家呀!你的意思是我不回家就不要家了?丫丫说,知道你心里想啥,不回家也少不了有人陪你,可谁来陪我呀!他妈的,胡副市长心里暗骂,难道说她还要再找个鸭子不成?就说了许多的男人就是男人,怎么着也不能心甘情愿的戴绿帽子吧?
丫丫见他这样说话,知道有了转机,就趁机靠近了他,抱了他的脖子不放,嘴里说着啥绿丫红丫的,都是你不回家,人家找个做伴的,又不是真和他好。胡副市长也趁坡下驴,把丫丫抱在怀里。心说他妈的,算是遇着茬了,自己的那点事如果被她抖搂出去,那就不是带绿帽子的事了,黑帽子都没的戴,怕是要剃光头了。
丫丫在副市长怀里轻柔的就像是一团锦棉,自己却想着要变成一棵长藤,紧紧地缠绕着副市长这棵大树不放,如果没有大树可以攀爬,那自己就是再怎么疯长也不会站立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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