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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哲学家们》七十六  浙中学派

(2017-02-18 10:18:06)
标签:

钱德洪

王畿

王守仁

徐爱

分类: 讲史(那些逝去的美好)

其实按照王守仁的本意,“四句教”应该拆成两段的,一段是第一句,那是对上根之人说的本体,一段是后三句,那是对中下之人说的功夫。

 

可不知道是因为他认为本体功夫缺一不可,还是因为他多多少少还在期待着有那么一二上根之人,在他的第一句话里,体悟到他的全部思想,还是因为他马上就要去广西平叛,根本无暇做更周密的安排,或者,他是出于对两位大弟子的信任,希望他们能够站在对方立场上,把这两个看上去有点矛盾的结论,融合成更好的心学体系。

 

也许,他当初根本就不该说这四句话,他只消说,“心外无物”,“心外无理”,“格物即是格心”,“知行合一”,“致良知”,就够了。也许他应该明确的告诉他的大弟子们,这四句话根本没有任何逻辑的关系,这四句话只是不同观点的大拼盘,就够了。也许他本来打算做更多交待的,也许他本来有机会纠正这四句话带来的大问题的,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他第二天就要出发到广西平叛,一年之后,他在回来的途中去世。

 

然后,王学分化了。

 

分化成了几个门派呢,按《明儒学案》的说法,有江右、浙中、楚中、闽粤、南中、北方、泰州七个,如果加上王学修正的止修学派,有八个。还有人说,还在王守仁还在贵州龙场时,就有追随他的当地弟子了,他们形成了黔中学派,他们还建立了最早的阳明书院。还有人说,阳明心学传到日本后,形成了日本有名的中江学派,那可是对日本士风有极大影响的,后来的明治维新诸贤,都是在其熏陶之下的。

 

不管了,越说越多,远的就不扯了,只算直接的吧,便是孔子门下,也不过一分为八,王学门下,还是按《明儒学案》的说法,七个或八个比较妥当。而这七个或八个,最有名的有三个。哪三个?浙中,江右,泰州。这其中,浙中是王守仁家乡所在,是王学最初发源之地,他的一众大弟子,多出于此。江右就是江西一带,是王守仁后来文章功业之所在,也是王学非常兴盛之地。而泰州,则与一个奇人王艮有关。

 

这三派中,浙中是最复杂的,实际上浙中门下思想各异,比如王畿和钱德洪,都是浙中的,但恰相对立。而江右,似乎近于钱德洪,偏于教条,但到后来似乎也有所不同。泰州呢,比王畿走得更远,后来引发了晚明的一场轰轰烈烈的百年思想启蒙运动。所以总得来说,王学门下,似乎又可以分成左右两翼,以江右为右翼领袖,而泰州为左翼重镇,浙中呢,中间偏左一些。

 

还是先看看浙中吧。

 

浙中学派的大佬除王畿和钱德洪外,还有徐爱。

 

徐爱被王守仁称为“吾之颜渊”,大约是说他极为颖悟,爱思考,而且对真理非常热诚吧。他本来是信朱子理学的,第一次听到王守仁的心学,吓了一大跳,心想这怎么可能,这不科学,这一定是错的。但是他不是那等听闻异端就加以攻击的,他相信真理越辩越明啊,于是就跑去跟王守仁辩论,象什么“在亲民”和“在新民”的区别啦,象什么格物和格学啦,等等。辩论输了,就回去学习思考,反复了很多次,钻研,讨教,体会,最终,他认可了心学,并且从此成了王守仁的忠实拥护者,“然后始信先生之学,为孔门嫡传,舍是皆傍溪小径,断巷绝河矣”。

 

徐爱对王守仁思想的理解和发挥,也非常到位。比如他把良知的体用关系比做树木,有根源,有枝叶,人的本心品德是根源,文章功业是枝叶。树木要想好,要在向根源下功夫,而不向枝叶下功夫,否则就舍本逐末了,根源越深,枝叶也越茂。涵养省察,就是培浚根源,读书穷理,就是灌溉疏通,所以人是不能太放纵的。人心本善,但物欲却也时时环伺,“客感”所至,意就难免有善有恶,总得时时省察。

 

他这通议论很是到位,但是王守仁本人,也不过如此。但徐爱这个“吾之颜渊”,可能也是一语成谶吧,也象颜渊一样,死得太早,只活了三十一岁,否则应该能有更大成就吧。

 

再看王畿,虽然有“天泉证道”,但他似乎还是相信自己所说的,要知道,“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是一个哲学家的基本素养,陈献章的弟子谌若水如此,王守仁的弟子王畿也是如此。

 

在他看来,徐爱的“客感”说,钱德洪的“四有”说,是从“动意”上立根,是后天诚意之学,而他的“四无”说,是从“心体”上立根,是先天正心之说。后天诚意之学,看上去很美,有省察克治之功,但繁难费力,治标不治本,得了又失,“若在后天动意上立根,未免有世情嗜欲之杂,致知工夫转觉烦难”。所以啊,依我看,还是要行先天正心之说啊,“心本至善,动於意,始有不善。若能在先天心体上立根,则意所动自无不善,世情嗜欲自无所容,致知工夫自然易简省力”。

 

其他方面也是这样的,他在王守仁思想的基础上,颇有建树,比如他反对后世源于佛教的静坐法,认为这种法子让人变懒,好静而恶动,只有理论没有实践,他主张象古时代孔子时代那样静坐就可以了。

 

至于他自己,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不是静坐,而是用他的全部余生,把师门学说传播下去,让更多的人知道师门的学说,一刻钟也不能耽搁。静坐,自己得了些虚名,得了些清静,但老师呢,老师的学说呢?“至于闭关独善,养成神龙虚誉,与世界若不相涉,似非同善之初心,予非不能,盖不忍也”,是的,那些我都会。可是,我能那么做吗?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二十余岁拜入王门,活到八十六岁,中进士后,只做了两年官,然后就辞职讲学,他的大半生,都是在讴心沥血地传播师门的学说,准确的说,用他所认为的更好的方式和语言,传播师门的思想。

 

他不顾朝廷的禁令,他不顾当局者“不悦学”,他不顾世人的白眼,他不顾那些听他讲学的,是不是真的“真发心为性命”,他什么都不顾,你只知道,讲学,讲学,讲学。

 

哪怕他八十多岁了,路都走不动了,也还要四方奔波,“区区身外百念都忘,全体精神只干办此一事,但念东廓双江念庵荆川诸史相继沦谢,同心益孤”,朝廷多年的禁令,同门师兄弟相继离去,让他很害怕师门从此中断,他担心“老师一脉,几于绝矣”。他栖栖皇皇,他缠绵悱恻,他生生死死不能自已,就为了这一件事,他“区区八十老翁,于世界更有恁放不下?惟师门一脉如线之传”。他于“林下四十余年,无日不讲学,自两都及吴、楚、闽、越、江、浙,皆有讲舍”。

 

有人劝他,先生你年事已高,还要稍事休息的,但他说,自己心里根本就没有别的,也想不了别的事,“与士夫交承,非此学不究,与朋侪酬答,非此学不谈,晨夕聚处,专干办此一事”,“男子以天地四方为志,非堆堆在家可了此生”,别劝了,我不想这一辈子留下遗憾,在我还有力气的时候,让我再多讲一次吧。

 

钱德洪呢,虽然观点与王畿不同,但讲学的热诚,似乎也没有差多少,他同样很多年不作官,只讲学,“在野三十年,无日不讲学,江、浙、宣、歙、楚、广,名区奥地,皆有讲舍”。除了比王畿早死十年,他们的生活轨迹,几乎是一样一样的。

 

有童鞋就要说了,他们的意见分岐那么大,然后又都是“无日不讲学”,不会出问题吧?当然会,不过出的问题,倒主要在江右和泰州学派上体现出来了,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两个学派,倒似乎有他们的不少影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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