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做一个好作家!
/蒋九贞
在网上看了一篇文章,文章说:什么是好作家?这是长期困扰我们的一个问题。屈原算不算好作家?李白、杜甫算不算好作家?好作家究竟有没有一个标准?诺贝尔文学奖算不算好作家的标准?我们在文学方面设得这奖那奖算不算标准?这是文章的开头,开头就是问题。这个问题提得好。我们一直说要做个好作家,什么样的作家是好的作家呢?这个问题不能不弄清。
文章还说,好作家与好农夫、好厨师不同。好农夫管理好自己的庄稼就行,好厨师做得一手好菜就行,好作家非但要写好自己的作品,关键还在于要用这些作品来影响读者,让他们能够得到精神的愉悦和生命的启迪。
什么是好作家?我以为,一个好的作家,当然首先是民族的、国家的,然后是世界的。一位不热爱自己国家和民族的作家,他不可能成为好作家。猛一看这话有些大而化之,几乎宽泛到没有了规定性。其实不是,它有很多内容。目前有人就是不说这样的话,他认为就是要做世界的,要有普世的规格。岂不知,没有民族的何来世界的?世界本身就是由一个个各种民族构成的,各种民族特色汇为一起,就成了世界的了。什么是世界流行?没有统一标准,朋友们,不要盲目相信什么世界接轨的话,特别文学上,没有世界接轨一说,你失去民族的东西,你永远也不会达到世界的高度。不信你去考察古今中外吧。看文学,只能从文学史的角度,不能凭一己之见,凭一时之想法,更不能凭自己的想当然,自己的望文生义。我们生于斯长于斯,我们自然要写于斯名于斯,这是我们的生活基地。靠写点外国游记,写写外域生活,写几个蓝眼睛的心理,就能成为大家,我不信。归根到底,还是要写自己民族的东西,反映自己民族的生活。卡夫卡写的是他的生活,博尔赫斯写的是他们民族的生活,马尔克斯写的也不是外民族生活,《一九八四》的作者写的也是以自己民族生活为蓝本的虚构人物和故事,他的世界性是从这个独特的生活里诞生的。
其次,我以为,一个好的作家,必须有人类普遍认可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是非观。不管你写小说如何反逻辑、反群体经验、反理性,如果没有正确的这些“观”总是不行的。这不是高调。不要有正确的“观”,在这个基础上,你方可推陈出新,成就你的“反”,“反”只是正的另一面,是正的一种表现的方式而已,而这种表现方式仅仅是为了提起人们的阅读兴趣,引起注意,唤起好奇心,从而达到共鸣。这是作者的手腕,不是根本的性质,根本的性质还是要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是非观。只有这样,作家才可能是好的作家,才可能成为伟大。惟其如此,作家才能公正正确全面反映生活,反映时代精神,反映人类生存的现状。而只有公正正确全面反映生活、反映时代精神、反映人类生存的现状的作品,才可能是好的作品,伟大的作品,写出这样好的作品、伟大作品的作家也才可能成为好的作家、伟大的作家。巴尔扎克想当法国生活的书记员,他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这些“观”的理想实现。鲁迅也是,鲁迅把自己献给了革新,献给了中国人民的事业,献给了救治人的灵魂的工程,如果没有正确的“观”是不可想象的。
再有,一个好的作家,必须是有社会良知的,他要有个人良心,有社会良心,有公正善良的心。他是与人为善的,他也可能是批判的,但他的批判是站在大众的立场,寻求一种医治社会肿瘤的良药,目的还是为了大众的好,是善良的愿望。他是爱人类的,没有这个大爱,他就绝不是好作家,他可能再有能力也成不了作家,因为人民不买他的账,不会让他自由泛滥广为流传,他的才能也可能会“胎死腹中”。没有良知的作家,他的言论会毒害人类,如同瘟疫,侵蚀人们健康的腹体。
一个好的作家,一定是站在人民的角度写作,他是要关注民生,关注弱势群体,要走进民众的生活,要在自己的作品里面写老百姓的精神品格和思想面貌。网上的这篇文章是这样说的:你既是你,同时还要高于你。你不能凌驾于人民之上,不要总是高高在上地想着拯救民众,那样你的作品就会脱离人民,完全成为空洞无物的东西,也就不会有众多的读者。我以为,这观点有道理,如我前述,良知很重要,没有社会良知的作家不会成为好作家,这是不言而喻的。
一个好的作家,要有自觉意识,要有思想高度。网文举了个列子,李白和杜甫是不一样的。李白主要是从自身出发,他写自己的不得志,他停留在“小我”上,只不过写着写着自觉不自觉的就有所突破,比如他把对朝廷的不满变成了蔑视权贵,张扬个性,追求精神的自由,这对一个民族来说是共通的东西,因此,他成功了。杜甫和李清照就不完全是这样,他们也写“小我”,但更多的是把个人的苦难与民族的灾难融合在一起,关注民生,忧民族之所忧,因此,他们的作品就成了更高层次的作品,他们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好作家。
还有,一个好的作家,要勤于写作,奉献好的精神食粮给大众,尽可能用自己的作品影响和帮助人们,给人以希望,以快乐,以福音,而不是相反。好的作家不是单纯为自己写作,他笔下所倾诉的不只是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不是一个小团体的忧思愁怨,而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悲欢离合。没有这个高度,要想写出好作品,那是非常困难的。有了这个高度,辅以辛勤劳动,写出更多好的作品,这才符合一个好作家的要求。
一个好的作家,还要有扎实的基本功,要有更多的表现方式,要有写作技能,要有自由调动和控制语言的能力。文学是语言控制的艺术,没有很好驾驭语言的能力,就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作家,当然也不会是一个好作家了。好作家要不断用新的知识充实自己,用人类创造的所有文化知识丰富自己,用各种技巧写出好的作品,人们爱读,人们喜欢,可以传诵,能够流传。如果能够传世,能够在文学史上有一席之地,更好了,他就是人类的功臣,是人民不会忘记的英雄。托尔斯泰在俄罗斯是骄傲,曹雪芹在中国是骄傲,歌德在德国是骄傲,莎士比亚在英国是骄傲,他们都是伟大的作家,也是好作家。
一个好的作家,不是不可以写自己的生活,写自己的感受,在这方面,作家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写作范围。写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写,用什么观点写,站在什么立场写,写出了什么东西。晚年巴金的《随想录》就写的是自我,但他的“自我”又不同于当下作家所写的“自我”,巴金反思自我的同时,也在反思一个民族所经历的苦难,通过解剖自我来解剖民族的前世今生。这样的写作态度和立场,就是人们喜爱的,巴金也就成了人们喜欢的好作家。甚至,风花雪月也可以写,花好月圆可以写,卿卿我我可以写,关键是你必须在作品中张扬一种健康的积极向上的爱情观和道德观,不能只追求市场效益,不能只看是不是好卖,能不能赚钱。街头巷尾的地摊上的乌七八糟的色情、奸诈、武打拼凑货,赚钱,可那是很肮脏的东西,毒害人的心灵的东西,特别毒害我们的后代的东西。所以,赚钱的不一定是好作品,好作品不一定能赚到钱,赚钱不赚钱绝对不是衡量好坏作品的标准。好的作家不会以此来衡量自己。好的作家要有清醒头脑,保持健康向上的心态,奉献给人们的应该是好的积极的作品,在自己的作品中要写出一些让人们有所启迪的精神。
一个好的作家,还要善于发掘自己民族的文化。我赞成这样的观点,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作家的另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发掘自身民族文化底蕴,把这种文化中最为精华的部分表现出来,让这个民族的每一个成员都为自己文化的高贵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对传统文化持有不同的意见是可以的,但如果没有对自身传统文化的自豪感和自信心,甚至在作品中对它进行全盘否定,这样的作家不是好作家,丢弃自己民族的作家,可能会写出很多东西,但一定不是好作家。我同时认为,一个叛国的作家,绝不应该划入好作家范围。正是因为这样,我不信服前苏联的叛逆作家索尔尼仁琴,尽管他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但他不能算一个好作家。当然,这只是我的观点,我不强加于人,也不准备对批评我这种观点的人给以反驳。一个好作家,可以勇敢地向当权者抗争,但永远不可以背叛国家,正常移民例外。每一个国家都有它的历史阶段,每个国家的每一个阶段都是这个国家的历史构成,叛国永远不是好作家可以的选项。被国家当时的法律制裁流放驱赶出境的,是另外一回事。
是不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不是好作家的标准,好作家不需要非得得到什么大奖,比如诺贝尔奖。无论什么奖,得者毕竟是少数,而且评选是有种种情况的,能不能得到对于好的作家没有必然的关系。我们不否认,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他们都有我们值得学习的地方,他们的写作都有独特的一面。海明威,泰戈尔,川端康成,马尔克斯,甚至高行健,等等,他们都有超人的地方,都有和别的作家不一样的东西。然而,这不是评判好作家的尺度。
一个好的作家,就要有好的作品。什么是好的作品?以上也说到了,好作品应该是积极向上的,能够引导人们奋发有为的,给人以精神享受的,又是与人类相统一的情感的。好作品还应该是美的,形式美,内容美,给人的感受美,给人以美的导向,把人们导向美的世界。《边城》的景物之美,《雪国》的环境之美,《巴黎圣母院》的人性之美,《忏悔录》的灵魂之美,《当代英雄》的描写之美,这些美的东西,都是我们人类的写作成果,是我们的需要和共鸣。好的作家给我们的,就是这些美好的东西。
努力做一个好作家,做一个人们喜爱的作家,这对于我们作家来说不是一个过高的要求,而是每一个作家都要尽力做到的。这是作家的良心,是公共的良心。
好的作家就要追求真善美,描写真善美,塑造真善美。揭露假恶丑是为了弘扬真善美,而不是为了揭露而揭露,为了揭丑而揭丑,为了某种利益不惜出卖灵魂、出卖国家良知。这是一个立场问题,对自己民族的立场,对待自己国家的立场,对本民族和国家核心利益的立场。
一个好的作家,说到底就是一个有良知良才的作家,一个有崇高思想境界的作家,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作家,一个有益于人民和国家的作家。
我们每个作家都应该争取做一个好作家。我们应该为能够做一个好作家而感到自豪。我们都应该成为好作家。
蒋九贞诸多精采评论见中国文学家网 k588hm2013.nuogai.com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