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古城（2010）

国庆湘西之行自然不能错过凤凰——最后一站去的是凤凰，我们离开洪江经怀化赶往凤凰，路上堵车，经过五个小时，好不容易进入沱江边的古城。

虽然同样是古城，和洪江、黔阳相比，这里却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或者说是另外一个时代，因为这里的繁华与旖旎超过想象，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而且房价出奇的贵，沱江边一间客房标准房价500元，这让我们很无奈。但幸运的是，我们被引进了位于老北门旁的箭道坪小学的一位美术老师家里，屋里条件虽然一般，但是好歹有个地方可以容纳我们，既远离了酒吧歌厅云集喧嚣的江边，价格合宜，又能隐迹在古城之中。这家人的墙上挂着水彩风景画，画得都不错，但有意思的是画的内容没有关于凤凰古城的。

每当逛完街回来，小学校园满院香气四溢的桂花迎接我的归来。这又是另外一种生活的体验。

住处旁边就是文庙，据说里面有两株三百年的古桂花，就想进去看看，走到那里，发现里面现在是中学，结果门口坐着一位长着圆脸，身材壮实，三十岁左右的门卫，他拒绝让我们进去，很决然的样子——他自然是对的，即使在游人如织的旅游景区内，中学还是要保持安静，不能让游客随便进出。我不太甘心，就指着九岁的儿子说，就让小朋友看一眼呗（那时的儿子特别迷恋古树），没想到，刚刚凶神恶煞一般的他居然表情变得柔和，同意放行了——金桂和银桂掩映的文庙大殿保护得非常好，三开间，重檐歇山——虽然看了文字，发现两株桂花都只有一百多年。

来凤凰，自然要去拜谒沈从文墓，清晨我们赶去那里，只见那里依旧寂寞，但是非常清静，那块五色巨石比想象中的小，上面沈从文手迹:“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 背面刻有沈从文姨妹、美国耶鲁大学教授张充和先生撰书，沈从文侄女婿、中央美术学院著名雕塑家刘焕素教授镌刻的挽联:“不折不从，星斗其文；亦慈亦让，赤子其人”。我静静伫立在巨石前，脑子里在想着，一座城，一个人，但是我们真的走进了他，走进了他的城么？唉！

从沈从文墓地再来万寿宫前，看河那边正是我们在画片上常见的，木屋吊脚入河，风景依然很好。

凤凰就是这样，一会儿院落清静，一会儿街市热闹。只是因为大街小巷充斥太多的游客，夜晚种种现代娱乐活动，甚至超过了许多现代大城市的街区，使这座边城变成了不夜之城，古城空气中弥漫了虚浮的气味。然而我又无缘无故地认为，凤凰或者旧来就应该是这种情调，浪漫，多情，还有点匆忙，而且或许来凤凰大多数人只能是匆忙的罢。

 诚然，古城多多少少都会随着时代的脚步发生变化，多年来我习惯了这些改变，不贪求和幻想它们完全保持原样，因为尚存的整体格局已经十分难得了。

    这次，我终于实现了我对古城的诺言，爱她，就去见她，见她就写她画她，把她留在记忆深处。我是一个很傻的人，莫名其妙地钟情许多事情许多地方，但是，我喜欢自己的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