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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楼和一群猫

(2012-10-18 21: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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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我干活累了的时候,有一个消遣方法,就是给女友们打电话。

 

没有客套,省事,拿起来就说,就像和自己说话一样,想说啥说啥,说高兴了一起笑,说不高兴了彼此骂两句就拉倒。要是心情好呢我就关心她两句,听她磨叨孩子老公的破事,顺便给她出点损招。然后就心情好多了。

 

我发现她们也都是一脑门子官司,这日子过的,一个儿子踢球,把筋踢断了,等着做手术呢,听着都心惊胆战的,她在煎熬中。儿子躺在床上和她发脾气,她也生气,母子大战。一个儿子要高考,成绩起伏中,她在崩溃的边缘晃荡,一会儿说我特别理智我不想给他压力,一会说我都要疯了你说都这个时候了。一个要辞职,说啥也不干了……都活的披头散发的。

 

那天儿子对我感慨,你们这些女人呀,别管多大岁数,都爱作人,兴风作浪的。不作人的女人少。小时候作父母,大了作男朋友作老公,老了再作儿子。

 

从他的角度看,女人就是为了作男人而生的一种不讲理的生物。

 

看我周围的女人,多少都有点作。我就想,一个女人,要是一点也不作,活得多没劲呀,多憋屈呀,关键还得有个人让你作他,那个人,就是你怎么折腾他都能把你托住的一双手。

 

我一女友,老公对她好的不得了,新买的房子,地面是理石的,因为她爱光脚走路,老公把全部地面换成了地板。她说,他太宠我了,我都不好意思出轨。

 

这话我以为经典。出轨的女人,一般是被老公忽视的或怠慢的。

 

一个女友要出去放风,她说,女人的心灵也需要采风。

 

这话对,女人的心灵也需要采风。女人的内心都需要一个能舒展自己释放自己的空间。

 

我经常想,我要是没有这些女友,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我得怎么作我们家的那两个男人呀。

 

我们办公的地方有一个破楼,在我的眼里,那是一座死楼,死气沉沉的,再也不会有一点人气了。我经常会有走进去看看的想法,看那里面是不是住着什么妖怪,有时盯着那些窗户看,希望有灯光或什么女子的身影一闪。这座昔日风光无限的楼,曾经有那么多漂亮的妹妹进进出出,现在是一片荒草。

 

它在等着被炸掉,然后盖新的楼,有人会怀念它吗?它曾经是那么多漂亮妹妹的人生舞台。

 

漂亮的妹妹都走了之后,这里变成了一个野猫的乐园。野猫们在这里划分了各自的领地和势力范围。彼此相处和谐。有的猫,见面时会行注目礼,算打个招呼,我认识她们,她们认识我吗?神秘的交流。

 

她们有的很优雅,有的很骄傲,有的从来不看你,故作清高,有的有点害羞。

 

 

在阳光好的午后,在当年漂亮妹妹们袅袅娜娜走过的地方,猫们也袅袅挪挪地走来走去,舒展着活跃着,或懒洋洋地晒太阳作美人慵懒状,或趴在你的车上作车模状,享受着大好的日光。

 

夜晚的时候下班,车灯一晃,一道黑色的影子在空中一闪,然后在不远处优雅地落定,神闲气定地望着你,目光冰冷,灯光下眼睛像琥珀,像极了舞台上拒人千里的大模。

 

一天在后院,见一个大姐在铁门外忙活,大包小包的,她在喂猫,大大小小十几只猫围着她转,我好奇,凑过去。大姐说,从这个楼空下来开始,我喂了好几年了,放不下,它们天天到时候就在这儿等着你,你不喂咋整?能看着它们挨饿?

 

你也别给我拔高,我也不是成心想表现啥,就是看这些猫可怜,它们都认识我,你看那个,当时被扔到这儿时,浑身是伤,我以为活不了了呢,喂啥都不吃,把我愁的,我就上沃尔玛买那种羊肝羹,四五块钱一小块,喂它,喂了好几个月。你看它现在除了腿瘸点啥毛病都没有了。大姐和我絮絮叨叨地说着,每个猫都有一段故事,这个爱干净,那个嘴刁……她包里有大大小小的瓶子,这是鱼肠,这是羊肝,还有牛肺子……原来这附近卖鱼的还把鱼肠子给我,后来就不给我了,哈尔滨不是有个到处捡野猫野狗的出租车司机吗,他也不知道在哪能每天整到一桶鱼肠子,他给我半桶,他留半桶,我回家煮了和馒头一起搅到一起喂猫。这馒头是我上极乐寺买的,一块钱一袋,有时一人就卖一袋两袋的,我就得排好几遍队,才能多买点,最多时我买过60袋,咋拿呀这么多,人家也不让你上公交车呀,我就推着小车从极乐寺走回来,大冷天那罪遭的。我平时还上香坊,买点便宜的羊肝牛下水啥的。这一个月得花1000多块吧,我的退休金至少得花一大半。连买带做再喂,一天紧忙活。我现在喂70多只猫,我有统计,知道最近又来了几个新的,又没了几个。你看那个,它戒备心可强了,你得把东西扔过去,它从来不靠前。那个白猫有好几个孩子,你看她虎视眈眈的,是给孩子叨食呢。

 

我就看不了有的人祸害猫,前几天一个猫下了一窝崽,过两天我去看,让谁用石头给砸死了。我给收拾了埋了。还有一个白猫让人用铁丝把脖子系上了,我想给它解开,可它不让我靠前。

 

挨苦挨累我都认了,家里人都不愿意让我出来喂猫,我还得掖着藏着的。你说我现在最担心啥?这个大楼不是要炸吗,你说这楼一炸这些猫不都得炸死在里头呀。我就给小动物协会打电话,让他们帮我整几个箱子把这些猫运走,可他们不是电话没人接就说在外地呢。我估计这事他们也不愿意管。可我不找他们又去找谁呢?

 

我说,这楼啥时候炸我打听着,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大姐说,那可太好了,我得谢谢你。

 

我说,这些猫的繁殖能力可强了,你这么喂,它们就越来越多,到时候也成灾了。有人建议让它们自生自灭。大姐说,我也不懂那些,就是看这些猫可怜,咋也算个小生命吧。

 

我常看见这个大姐风尘仆仆地围着这个楼喂猫,猫都认识它,多骄傲多冷漠的猫,对她都亲切的不得了,围着她转,上她腿上蹭。她就絮絮叨叨地和它们说话。

 

这是我在这个死楼下看到的一幕生动的画面,这是这个城市的角落里另一种生存的状态。

 

冬天就要到了,楼就要炸了,猫们的好日子也不多了吧。看她们在不多的好天气里玩的无忧无虑的,我就想到满面沧桑的那个大姐,我还总得想着帮她打听关于这个大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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