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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01、
我大概五岁的时候,可能是在建南,有一次丢了手绢,我爸大约是很生气,要我去找回来。我不愿意去找,走到外面我爸看不到的地方,就想马上回去,但说找不到肯定没人信。只有熬时间。我记得我是一脚前一脚后叠着走路,心里很焦虑,就想把时间熬过去,到点回家交差。
现在我还记得我当时心里的焦虑,不是为了找不到手绢,而是如何对我爸交差,恐惧。
今天中午想起这件事,我想当时我如果是走回去认真找,和我那时卡在原地熬时间,其实是一样辛苦,如果论工作量的话。
为什么我的做法是卡在原地呢?
我想可能是恐惧太大了,使我僵在了原地。
02、
后来长大了,我的心似乎没大。比如前一个项目的事,我宁愿背地里焦虑,也不愿去面对事情,似乎这样事情会自动解决一样。实际情况却是,你不去处理事情,事情会越变越糟糕。
是什么“绑住了”我的脚和手,我想是恐惧,似乎去面对人和事是那么的恐惧,而不去见会自动解决一样。
03、
我又想起以前在《参考消息》读过的一个故事:二战时有一个苏联的农民大约是被迫为德军做了一点事,不大。后来苏军胜利时,他非常担心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于是逃遁到深山老林,一呆就是50年,在他被人发现时,已经失去了讲话的能力,期间受了怎样非人的痛苦大约很难想象。其实,根据他在二战期间的罪行,本来基本不用处罚,最多入狱一年即可。可是他对自己的惩罚,远远大于他应受得。
可能在这个农民心里,对外界想象得极为恐怖,以至于不敢面对。
可能我的心里也是如此,这跟我小时候常常受到大人的吓唬有关,好像中国人都是,一点小事就爱拿警察或者神呀鬼的吓唬小孩,使得小孩什么后果都想得太过于可怕以至于不敢面对。
04、
又想起一个情景,类似的情景常常发生:小学的时候,我们一起玩,有个孩子比较皮,他开玩笑把一只死麻雀轻轻扔在少文的脸上,少文看见我们笑也跟着一起笑,直到另一个同学很惊恐地看着少文说:打在你脸上的是死麻雀呀!少文一愣,低头看见在地上的死麻雀,吓得大哭。
本来死麻雀打在少文脸上,他肯定是不觉得痛也不觉得恐怖的,倒是后来那个提醒他的同学的表情吓到了他。后来,少文对麻雀有了深深的恐惧。
我想,恐惧是不是学来的呢?
06、
还有一种常见情况:一个小孩跑着摔了一跤,有点流血,没人注意到,他爬起来接着玩跟没发生一样。另一次,他妈妈看见他摔跤了,大吃一惊,大喊大叫地冲过去,孩子吓得大哭。
这里,似乎孩子对摔跤的恐惧,甚至摔后的疼痛,是被妈妈的表情教会的。
07、
可能我们对外界的恐惧,是从上一代学来的,这个恐惧远远大于实际情况,使得我们害怕走出去探索,也使得我们遇到一点情况吓得要死,不敢承担责任。
这也许还不是最糟糕的,我想,最糟糕的是我们会因为害怕而不敢尝试任何事,不敢走出去看世界,这样一来,我们可能会安全些,只是我们失去了世界失去了生活。
这是一种自我禁锢的状态,如果不能走出来,走出这个不真实的恐惧,我们相当于囚禁了自己一辈子。
08、
我们的远远大于当下真实情况的恐惧,来自于哪里?
肯定不是当下面临的实际情况,只能说当下面临的实际情况,触发了我们内心的恐惧。
那,我们内心的恐惧来自于哪里?
我想来自于我们的原生家庭,我们幼年时周边的大人。
那我们幼年时,我们周边的大人(主要是父母)为什么要吓唬我们呢?
两个原因,一是吓唬是一个偷懒的管理办法;二是他们也恐惧。
一代一代的恐惧在传递,这是个文化现象,使得我们每个人常在恐惧中,这其实也就是导致奴性的一个主要原因。
我想,这种无时不在的恐惧感,是我们文化的一部分,恐惧中的人虽然创造性差些,但是是比较好管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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