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嘎特
(2012-07-06 00: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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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 |
分类: 散文随笔 |
朋友们都很兴奋,他们一个个像矫健的羚羊一样的跳上了一辆小型面包车,我们又要去哈尔嘎特了。
在九十度T型路口夹角处遇见了一个小卖部,朋友停车开始搬小卖部里的东西,我们在车旁站着。有人对这低矮陈旧的平房小卖部不屑一顾,还埋怨:“怎么没有在镇里买好!”。谁曾想不起眼的小卖部竟然像潘多拉盒子一样,奶酒、奶疙瘩、啤酒和一些零食应有尽有,这里好像是去哈尔嘎特必经路上的“加油站”。
离开小卖部后车进入一个土路,上了这段路离哈尔嘎特已经不远了。柏油路好像完成了使命一样跟我们摆手,石子儿路开始顶替它的班,小型面包车像骏马一样扬起尘土奔腾着,哈尔嘎特就在眼前。去清净的地方的道路都曲折艰难,哈尔嘎特也不例外,但是我们不害怕走这条路。
哈尔嘎是树的名字,原意是松树,不过这里说的哈尔嘎特是一个小溪沟的名字,沟里长满了云杉,上高中时植物老师纠正过错误,原来我们叫了几百年的哈尔嘎树(松树),其实就是乔尔苏树(云杉),不过哈尔嘎这个名字张冠李戴这么久了,也已经无法恢复了。这里是和布克赛尔和附近市镇人避暑纳凉之处,又名松树沟。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一个不高不低正好能挡住轿车的木头横栏挡住了去路,哈尔嘎特入口到了。横栏后面吹来了冷飕飕的风,也飘来了宜人的景色。朋友攀亲道故的和售票员商量门票事宜,此刻我们的灵魂早就被凉风和美景吸走了。我们着急,朋友还在讨价还价,刚开始我们还有些杀价的耐心,可是后来我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已经记不清去过几次哈尔嘎特了,也忘记了在这里丢过几次魂儿了。“快交钱吧,我们要去找魂儿!”
我们沿着山崖前进,路下是奔流的哈尔嘎特河。河水拍打岩石四溅的水珠噼里啪啦搭在车上,朋友说,昨天下了雨河水涨了。车小心翼翼的前进着,突然看见很多辆车堵住了去路,原来愤怒的河水已经把路冲垮了。车是前进不了了,要想往里走只能步行了。
“其实,我们走到峡谷最深处和入口处景色都一样,要不我们掉头去入口处的那家吧!”谁在建议或者自己在问自己,这句话没有人肯回答,没有人说:“可以,我们掉头吧!”也没有人说:“不,我们要前进!”
小型面包找了一个稍微宽敞路面正在缓慢掉头,想继续往前走的几个朋友们一直看着前方,去哪里都无所谓的另几个朋友们跟着车在掉头,在决定某件事儿的时候肯定有很多意见,可是最终谁能做做最好的主呢?
回头走了三分钟车子停在两个蒙古包旁,主人出来给我们拉狗,我们一个个像是机敏的羚羊一样跳进了蒙古包。
蒙古包伫立在河西岸,河的东岸是峭壁,峭壁上长满了云杉,坐在蒙古包里能清楚的听到河水拍打岩石的声音。蒙古包的门敞开着,那些轰隆隆的声音出入没有一点限制,除了那个急不可耐的声音外还有迷失方向的水珠时不时的跳进跳出,就像是好久没有见面的邻家小孩子。
休息的休息,跟蒙古包主人谈价钱的谈价钱,收拾房子的收拾房子,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
“我们吃一点风干羊肉吧?”
“好的!”
“我们吃一点新鲜羊肉吧?
“好的!”
主人正准备烧烤的时候云彩飘来炉子上空,很快一场瓢泼大雨上演了。我们关紧了蒙古包的天窗,我们拉下了蒙古包东西两侧窗户罩,我们关闭了朝南的木门,我们还是觉得很冷。炕上整齐的摆放了一排床上用品,我们一人抢一个被面或褥子裹在身上。没有人抱怨雨扫兴,欣赏美景变成了卷缩棉被内。峡谷大中午就变黑了,就像是黑夜,我们一个个刚从噩梦惊醒的人一样坐着发抖。主人派孩子过来给我们开灯,光亮照亮我们,我们又一次清楚地看到了彼此。
“有那么冷吗?!”笑声中听不清楚是谁在说。
我们都说:“有!”
主人从隔壁搬来了一张小方木桌摆在了炕中央,我们从被褥了钻出来围坐在桌旁,朋友当中有人把“加油站”的东西堆在桌上,有人把马奶子倒进盆子用小勺子摇,酸香弥漫整个蒙古包,看样子准备就要开席了。
拍打在蒙古包毡子上的雨声渐渐有了节奏,蒙古包里说话声音渐渐增大变成了歌声,哈尔嘎特一棵哈尔嘎树下蒙古包里歌舞已经开始了。主人听到欢快的声音跑过来凑热闹,看我们没有准备乐器,他又跑回自己的蒙古包带回来了一个陶布希尔。风声、雨点、狗叫声、河水拍打岩石的声音,它们都融进了陶布希尔的节奏,没有修饰的歌声此起彼伏,萨吾尔登舞步踩满了不大的蒙古包,小小的蒙古包装满了欢乐。我们就为这而来。
“雨停了!”有人出去方便后跑回来说。他好像是发现了新物种一样的兴奋。
大家纷纷走出蒙古包,太阳夹在两朵云彩中间,河东岸变成了青色,河西岸变成了金色,我们站在中央欣赏着两重天。有人喝多了准备爬河东岸的山,没有人劝他,他一个人往东走了,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我们只能爬西边的山。由于是峡谷,山都很陡峭,就算是看着缓的西山爬起来也很费劲,我们坐在半山腰休息,刚才喝的酒劲都差不多消耗光了。
“再走一走会看见很多花”有人说完就起身。
我们看见了托西里(好像是野樱桃)、野菊花和马兰,还有很多很多我们不认识的花草,它们悠然的开放在山脊。我们怎么能放过如此美丽的它们,相机、摄像机和手机轮番上阵,我们摆弄各种姿势和花儿们留下了难忘的瞬间。
“走吧,回吧,饿了!”
“你不是刚才吃过吗?”
“可能是爬山消耗大了或者是冷的缘故!”
回去时在半山腰碰见了去东山的那个他,看看他身上没有湿,我们也没有向他问起东山的情况。快到山脚处,去东山的他要求在一棵云杉下照相,没有人反对。那是一棵很高很大的云杉,抬头望去看不到树顶。他站在云杉左侧做了拥抱的动作,咔嚓一声,他镶嵌在云杉上,这是他此行唯一的一张像样的照片。
第二轮酒席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的魂儿差不多都归身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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