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汉,冬至吃饺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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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中午,冬至最热闹之时,可我家却是冷锅冷灶,甚至连一杯热开水都没有。
日中必彗时,饿得我是两眼冒金花,青口水连连,饥寒交迫的我只好到太阳坝坝头晒太阳,吸收点点热能,以便咬牙切齿坚持到晚上。
人倒霉喝水都哽人,怕什么却来什么?刚出电梯口,就碰到了刚买卤菜回家的老黄,他用浓浓的年味声问:“刘老汉,冬至吃饺子了吗?”
一向耳背的老伴却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我,心虚的我老壳不得不急转弯,如果答吃了,太唯心了,与事实严重不符;如果如实答,不仅揭了家底,又严重不符老伴的旨意。无奈之下只好语无伦次嘟噜几声,反正戴着口罩,老黄也听不清楚我的回答。
冬至如大年,冬至吃饺子是千百年来老祖宗立下的规矩,自从老伴当家作主后,特别是两个外孙降临后,家里的一切围绕着外孙,为了外孙吃好,她给我推出了一系列的营养新措施。即关爱老人从细节抓起,她常说“刘老头,你年纪大了,吃饺子容易伤胃,而且费牙齿。”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常吃外孙剩饭不仅暖胃又营养,而且不废牙劲。听到她暖言,美其名曰为我着想。却完全忘了“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的现实意义。
俗话说:“不听老婆言吃亏在眼前。”面对老伴的一意孤行,只能接受冬至中餐不吃饭的现实。肚子虽然咕噜咕噜的响,但见老伴与我同甘苦,一起出门晒太阳,再多的怨言倾刻间化为乌有。
滨河公园长长的椅子上空空如也,当我庆幸因祸得福时,碰到老牛了,他一边抹嘴上的油,一边提着散发饺子香味的饺子回家,问:“刘老汉,冬至吃了饺子吗?”
有了刚才被老伴恨的经验,这次却兴高采烈的答:“我们早上吃的晚,晒一会太阳再说!”
望着老牛嘟噜几句走的背影,我自言自语道:吃饺子,可我家之惨,惨得惨不忍睹。
冬至没吃饺子,虽然是事实,即或者是饿肚子也不能说家中没有饺子。如果说了,理解者说我是妻管严,不理解者说我一个男子汉给家人挣不到一碗饺子钱,有何脸面活在世上。故看穿不言,言而不破,家丑不外扬才是一个真正的好男人。于是人问:“刘老汉,冬至吃饺子了吗?“我都依旧嘟噜几句,以求蒙混过关。
冬至吃饺子?问者无心,不知我心。但肚子咕噜咕噜似乎向苍天说:不过冬至还好点,我家以前中午还可以吃到昨晚外孙吃剩的剩饭,而过冬至却要遭遇饥饿疗法的庆贺措施。老伴实施饥饿疗法的理论依据:一切为了外孙,为了外孙的一切。
众人都知道,冬至吃饺子,不单单是为了肚子,还为了严寒里心眸中的温暖升起。当那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那氤氲起袅袅轻雾不仅暖心暖屋还暖天下。可老伴却不懂冬至吃饺子这个道理,不愿意看到人世间多出来的一道暖人心眸的风景线。
冬天很冷,冷到人们裹衣叠帽,冷到四季失去了颜色,那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不仅暖胃,还有那些不曾说出的期许。年少时,吃饺子是一家人围坐暖炉旁的故事;长大后,吃饺子是一家人温馨温暖的故事;中年时,吃饺子是纪念自己奋斗的故事,而今老了,吃饺子是对自己辛酸回忆的故事。饺子虽然对年迈的我不一定很营养,但它却是我回眸过去温馨的故事。
冬至,刘老汉吃饺子了吗?这句话虽然简单直接,但它却十分温馨。是友的关怀,是一句闲来的问候,冷暖有度,酸甜有量。即便浓冬再冷,光阴再老,有这一句“刘老汉,冬至吃饺子了吗”的问候,又将是我生命中的又一个故事,它不遥远,就在当前,一道风景,看似寻常却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