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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真快，大雪还没见到雪，又到小寒了，年一天天近了。灌了香肠，熏了腊肉，还做了点青菜咸菜，过年吃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天天扳手指算外孙好久放假，她们不上学，我也可以轻松几天。

窗外天还是漆黑一片，时针已是七点，外孙女自上学以来，已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闹铃一响，她就翻身起床，穿昨天的衣服，旁边给她准备了一件背心，可她置若罔闻。眼看她扣外套，我赶忙喊：“红红，昨晚不是跟你说了，今天是小寒，天冷把背心穿上！”

她说：“昨天和今天不一样吗？昨天下雨，今天还是雨天？”

我说：“当然不一样，昨天是大雪天，今天是小寒天，小寒比大雪冷。”

听了我的阐述，她不以为然的说：“姥爷，真是笑话，小寒天还会比大雪天冷。我从来没听说过雪天不冷，寒天冷，不穿？”

“是啊？雪天不冷寒天冷？”从字面上讲，我还真把它说不清道不明。没办法，只好从温度低的角度解释，我说：“红红，你知道吗？小寒天冷，哈气成霜，寒彻入骨，如果不穿，容易感冒？”

听到寒彻入骨话，她把头一扬说：“反正我没有觉得冷，不穿！”

我无可奈何的说：“怎么不穿呢？”

众所周知：当爷爷就是当“孙子”。隔代亲，打又不打，骂也不能骂。没法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强攻不行，只好智取。于是我根据她的爱好，因势利导。我说：“红红，你知道吗，小寒与春节就是一步之遥。你读过李清照《渔家傲·雪里已知春信至》诗中不是有“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的诗句，就是说春天到来之际，寒冷至极，比大雪还冷。”

听到“春节”的话，不穿衣服的僵局迅速破解，马上穿上背心，还边唱“春天在哪里”的歌，边洗脸漱口。

背着书包拽着她进学，刚出小区，细细的花雨吹在脸上，寒风像把刀子一样刮脸刺骨，路上的行人一个两个都是全副武装，双手揣在大衣包包里，双肩缩着，一副冷嗖嗖的样子。昨日傍晚街道扫得干干净净，寒风又把树叶吹落一地，地板上湿湿的，让我们感受到浓冬的味道。我问：“红红，是不是冷吗？我跟你说小寒比大雪冷，你还不信，这是不是啊？姥爷是不是没有哄你吗？”

听到问，她说：“姥爷，你还没有哄我，上次大雪时，你喊我加衣服，你就哄我，大雪了，多穿点，好到外面耍雪，堆雪人；可我穿了，结果雪在哪里呢？今天大雪过了，你又说小寒比大雪冷，冷就意味着下雪哟。”

众所周知：扯了一个谎，就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场。我说：“大雪天不下雪，不能怪我，你也看到了，去年春节大家都关在屋里，这天它不随人愿，我也没办法。按惯例它应该下雪，让我们耍雪堆雪人。你看这小寒天好冷，说不定那天真的下大雪。你看吗，万源的八台山、宣汉罗盘山，达城的铁山不是在下雪吗？”

她说：“不会，又是哄我吧？”

我说：“铁山下雪有视频为证，城里下不下雪，我不敢确定，但离春节越来越近，这事我敢拍胸膛保证。”

又听到春节两字，她的眼睛放光，高兴的她说：“哦，太好了，还有十多天就放假了。到时候，姥爷你一定要带我去耍雪堆雪人哈？”

不敢影响她读书的心情，只好再次唯心的答应下来。说话间，我们走到了校门口，高兴的她接过书包，一溜烟的跑了。看到她的背影消逝在校园内，我不由自主嘀咕起来：“去万源八台山，还是去宣汉罗盘山，怎么了她的愿？唉，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家的路上，我不停地祈祷：“雨花呀，雨花，你为何不变成雪花，让我圆外孙女的愿，免得我舍近求远，奔跑数十公里半路，最后还半夜还。”

回家后，我在想：小寒，下雪，别说外孙女没有见过。我都有几十年没见过。小雪下雪的场景，也只有儿时的印象。那时衣服穿得少，冻的我是呲牙咧嘴，房前屋后被一场场大雪温暖滋润着，屋檐下，树枝上都挂满了冰挂，冬的颜色浓得在耀眼的阳光里一点点润开，我们红着脸，红着手，欢笑着堆雪人，打雪仗，冬在院坝里沸腾着，在原野里静谧着。如今房前屋后，虽然比儿时美丽多了，却没有大雪封门的壮观，每个小寒都是清冷，没有雪花飘飘的冬味。

昨夜朋友圈里，看到万源八台山又下雪了、宣汉罗盘山又下雪了，厚厚的积雪扮靓了山川，地上堆起了雪人。而我们小区的腊梅渐渐地开了，那香气是天地给万物的恩赐。窗外的梅，星夜的月，没有雪的映衬，就缺了些诗意。在这小寒季节里，我跟外孙女一样翘首企盼雪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