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痛之约(杂文)
王文跃
住院了,儿子强烈要求陪护,我是坚决不同意。因为我行动还方便;因为自己感觉还年轻。儿子终究拗不过老子。
输液、吃药、检查……这是医院的常态。
护士来了,给我测血糖,而且十分认真。空腹一次,餐后两小时再测,乐此不疲。
每次检查完毕,都给一个舒心的结果:不错,很正常。她说的时候我暗想:王某就这一点值得骄傲。
该查的查了,不该测的还继续。我突发奇想,既然住进了医院,干脆把皮囊里的这些零碎清查彻底。
该医院胃镜、肠镜皆无痛,很有诱惑力。
“你如果要做,还必须来一个动态心脏检测,因为你心电图有早搏现象,怕麻醉中出现意外……”主治医生循循善诱,像是面对一名小学生。
结果喜忧参半,主治医生犹豫了好久还是给我约了镜透。
虽然本人不懂医术,但还清楚这两个透视要在不同的通道内进行。于是,除了洗肠,还做了其他功课,免得让人恶心。这说明我还不太糊涂,还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
上了手术台,尴尬地露出屁股。虽然病不忌医,但还是颇有羞涩。
接下来就是输液,麻醉……
突然,麻醉师叫停,原因是他在我的动态心电图中看出了问题。又是一番他问我答,争取的过程中完全没有了羞赧之感,结果无痛检查被普通取代。
检查完毕,大夫问不呕不吟的我感觉如何。我答:“很享受。”
他们诡异地笑了,又问为什么。我说体验了一个过程,经受了一种考验,得到明白比迷迷糊糊要好。
不是吗?有的人、有的时候竟连自己怎样死的都不清楚,这是不是一种悲哀。
我想到了郑燮,想到了“难得糊涂”的引申。无痛之约虽然有爽,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深入不易,退也难;疼痛有时候是迎接一次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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