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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的时候

(2017-11-21 19:04:43)
标签:

小说

分类: 短篇小说
飘雪的时候(小小说)
王文跃

      砘子叔病倒,是因为踩着凌碴给小龙河清淤着了凉。
      起初是发烧,后来喘不上气,赤脚医生说是肺病,可吃了一冬的药不仅不见好,人倒连瘦带弯成一只大虾。
      年终结算的时候,墩子叔一家五口要交生产队六十三元两角四分结算款,砘子叔拿不出,砘子婶哭哭啼啼领着大的抱着小的,一家四口找到了大队部。
      这情况,村干部见怪不怪,还说砘子叔小病大养,不抓个现行算是便宜。工作组的白同志和他们意见不统一,他说:“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应该耐心听老百姓诉疾苦,更应该到群众中间去……”
     砘子婶领着白同志和两名村委进了家门。一看到拄着枕头张着大嘴出气的砘子叔,白同志果断给出结论:“他是心脏出了问题,赶紧停用一切医肺的药物……”
      后来,白同志三天两头往砘子叔家跑,并说了许多理由主张免收他家的结算款,人们开始对砘子婶议论纷纷。
    “这娘们长本事了,工作组的干部都能接上火……”
    “谁见过大姑娘要饭?心眼一活动,显摆着粮食就白吃了……”
       工作组长也听到了一些耳风,找白同志谈话,说要用一个党员的标准约束自己,千万不可乘人之危,败坏党的名誉。白同志淡淡一笑回敬:“我恰是践行党的路线,请不要胡猜疑,给党抹黑!”
       砘子婶不傻,她能从人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东西,但她脚正不怕影子斜,凭你随便胡说八道。然而,她又觉着白同志背了黑锅、受了委屈。生产队杀猪分肉的那一天,她趁着人多,特意走到监管屠宰的白同志面前,说:“白同志,多谢你送的药,这两天他见好多了……”白同志回答:“那好。可是他的药可不能断,如果没有了,你就找我……”
       等白同志一走,生产队长就阴阳怪气问砘子婶:“白同志给你送的什么药?是黑的还是白的?是药水还是药面?”
       有人起哄,对生产队长说:“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尿泡,肯定是又黏又白的啦,哈哈哈……”
      砘子婶气的满脸通红,她一把抓起地上的一把杀猪刀,顶在自己的胸口,说:“再胡嗪,我就扒出心给你们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一看要出人命,有人蔫了,好看戏儿的不死心,溜出去找白同志;砘子婶连肉也没要,憋憋屈屈的回了家。
     天擦黑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雪花如絮,登时,大地一片洁白。
      气归气,砘子婶还必须向生产队要回她家应得的那几斤猪肉,这是过年的指向。她刚出家门就看见对面影影绰绰有三个人踏着白雪朝她家的方向走来。她抹了一把落在脸颊的雪花,打个眼罩仔细分辨:提着东西的那一个是白同志,扛着口袋的像是生产队长,后面穿着军大衣的——砘子婶猛然想起,是工作组长。
     生产队长一进门就搔着头皮说:“这事闹的,许多误会,真不知道砘子兄弟生了大灾……要不是把话儿说到了刀口上,我还不知道白同志是大医院的院长……这这……”
      白同志淡淡一笑,平静地说:“队长多分给了你家二斤猪肉,砘子需要营养啊!”
     工作组长指着半口袋粮食说:“老白能看病,可我不会,我没什么表示,把我今年的粮食结余送给你们,祝你们过个好年,这可是党的关怀!”
     砘子叔哭了,脸憋得发青,白同志马上抢救,屋里顿时紧张起来。
    等砘子叔恢复正常之后,砘子婶破涕而笑,说:”他今天要是真的死了,那也就是高兴死的!”
    窗外, 漫天瑞雪还在舞,简陋的居室内,砘子叔一家体味着从未有过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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