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孙”成双(散文)
王文跃
“爷爷,黑花蚊子是什么颜色?”
这是什么问法?黑花蚊子自然是黑色。
“黑色的。”我答。
“不对,黑色叫花蚊子吗?”小孙子仰着胖嘟嘟的脸,忽闪着一双渴求的眼睛接着问。
“黑翅膀上有白点啊……”我解释。
“白色能算花吗?”小家伙显然对这样的解释不满意,“红色、黄色、橙色才叫花……”这是他认知的世界,继而摇着我的手恳求我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笑了,笑孩子的天真,笑世界里忽然出现的这种大白天也会叮人吸血的小昆虫,假若没有它的出现,孩子的十万个为什么里起码少了一问。
小孙子的问题还没有弄清,大孙子又有情况:“爷爷,帮我剪只孔雀……”五周的大孙子最近迷上了折纸和剪纸,只要静下来,准会拿着一把大剪刀剪来剪去,弄的满屋纸屑。
都怪女儿,为什么非得给他在北京买来剪折资料,使我不得清闲。
“爷爷,你帮我折一只蜻蜓吧!”东西寄回来的第一天大孙子就难为我。
“爷爷不会。”孩子面前必须诚实。
“有说明的……”说着大孙子捧着图解送到我眼前。
也是老来更愚钝,看了半天,把一张折纸团成了球也没有出现蜻蜓模样。“爷爷给你做个剪纸吧?”我曲线遮丑。
“行!”孩子高兴答应。
于是我用剪刀剜了一副《小老鼠上灯台》。大孙子兴奋直至,不肯罢休,我便又给他剪了一只大螃蟹。这下坏了,每天他都缠着我帮他剪纸,你若说不会,他立马回答:“爷爷骗人,你不看书还会剪呢?”他哪里知道爷爷也就是程咬金的功夫——只有那三板斧。
“爷爷,剪吗,你看那孔雀多好看?”大孙子央求。
“剪!”我咬牙答应,“不过先给爷爷背首古诗。”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大孙子还没张口,小不点爆豆子一般抢了先机,更可气的是背完最后一句,他用手一指哥哥,说:“你是老大,你徒伤悲。”大孙子不干了,一巴掌拍在弟弟的屁股上,说:“反了你,居然敢说我徒伤悲……”我刚高兴于大孙子用了居然一词,不料小孙子把嘴一撇,哇一声大哭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你就是光头强,你就是大马猴,你就是一只耳……”
战争爆发……
平息战争,就要策略转移。
“谁跟着爷爷去摘香椿?”
哭的不哭了,剪纸的也放下了剪刀,小哥俩一溜烟跑到后院。
我把梯子竖好,转身去拿塑料袋的功夫,两个小猴子竟然爬到了房顶,吓得我心差点蹦出来,因为小孙子刚刚三周,我的天啊,惊险大片无处不在!
前天,大孙子练胆,在月台的拦马上飞跑,小孙子眼馋,跟着去学,一脚踩空,若不是我正赶在当下抓住了一条腿非把他摔惨不可。
揍他们没商量!让巴掌给这两个小调皮长长记性。
犯了错,挨了打,谁也不哭。我佯作生气,大孙子溜走,拿回来一块饼干,直往我嘴里塞;二孙子吧嗒着小嘴给我讲故事:“从前,一只大老虎受了伤,被一个砍柴的小朋友救了,老虎感恩,给小朋友叼来一只山羊……”我的脸上又溢出笑容,岂料,小东西一见我有了笑模样,立马提出新问题:“为什么老虎叼来的是一只山羊,而不是一只狐狸?”大孙子听了抢着说:“狐狸很狡猾,老虎是捉不到的……”“捉得到,就捉得到吗!”小不点固执着自己的想法,又要撇嘴。得,继续王氏童话,把野兽、牧童、巫婆放在一起演绎,机枪大炮火箭不能少,那必是牧童的武器,否则大孙子会因为牧童战斗力不够而伤心……
累啊!可惜了我给他们起的名字——笑萱,笑口常开、欢乐永驻的寓意;祖萱,家荫葳蕤,世代相传的期待,怎么?你们两个小东西总挤兑的爷爷无处藏无处躲呢?
其实,
家有问题之孙,让我无时不动头脑,防了老年痴呆;家有好动之孙,让我没有时间恐惧时间的飞逝,跟着他们用运动换取健康;家顽皮之孙,让我在苦恼自己的平庸时,拥有了一脸微笑;家有“贤”孙!让我的生活动力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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