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想老娘亲的那碗手擀面

王文跃

舀一瓢子面

掂了再掂

掂出了节俭

留下了温暖

在照出人影的瓦盆里

揉了又揉

揉出了筋骨

揉出了团圆

案板放在结实的大炕上

擀了还擀

擀平了生活的坎坷

擀出了儿女的眷恋

细如发丝的手擀面啊

穿起了孩子们的心

切走了胸中的怨

我那小脚的母亲啊

我那疾病缠身的亲娘啊

儿子不能忘

——你揉面时嘘嘘在喘

——擀面时耸动的双肩

——切面时要寻找的老花镜

——我端起碗 你慈爱的笑脸

母亲啊

那一碗百年留香的手擀面

是儿子记忆中的经典

在哪苦涩的年代

这绝对是饕餮大餐

在这碗面中

我吃出了人生的滋味

感受到了勤劳节俭

您擀面时飘散的白发

把苍老写到儿的心间

母亲八十寿辰的那一天

儿子也精心为您做了一碗面

您只夹了一根

却说吃得最为香甜

母亲的那句话啊

说的儿胆怯又辛酸

我的老母亲啊

病在床榻还让儿心宽

母亲啊  母亲

我是您手捧的星星

您是我身心的港湾

失去您的日子

我情无所依

苦无所念

面对苍穹

无尽相思不得相见

母亲啊  母亲

我好想再吃一碗您做的手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