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语文成绩一直不好，每次的期中期末考试都是七十多分，好像有一次上了八十分，非常珍贵的一次。

尽管如此，这次的期末考却是开创了新低，突破七十，得了六十八分，我琢磨有摘冠的可能性。

于是，我问儿子：你语文考这么差，老师没找你？

进入初二的时候，儿子他们换了语文老师，是个文质彬彬的大哥哥，从UCL毕业的，非常nice，但也是第一次当中学老师。

第一次期中考试结束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面对那么多老练的（早培家长比普通班家长平均年龄要大那么三五岁）家长，都有点害羞，说起话来还紧张。

儿子在新老师接手的第一次期中考试就表现不佳，是倒数前三甲，老师找他谈话，很认真地说：你具备进入前十名的实力，只要认真一点。

儿子回来转述给我们，然后说：我觉得X老师说这话自己都不相信，你们信吗？

我跟他爸乐，觉得儿子说的也不见得不对。

上个学期的期中考试，儿子的语文成绩依然没有起色，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可儿子后来告诉我们，X老师请他喝茶了。

我们再一次乐了，感慨X老师真好，对儿子不离不弃。

所以，上周五，得知儿子的语文成绩创下新低的时候，我自然就会问啦。

儿子回答我：X老师当然找我啦，他要我去办公室找他，我说“我今天心情太差了，下周一再去找您”。

臭小子，还真有胆量，考得这么烂还敢跟老师说“我今天心情太差了，下周一再去找您”！

我心里乐着，就听见儿子说：X老师今天心情肯定不好，我去了还不得被臭骂一顿啊。

这个还真有点冤枉他们老师，X老师真是个脾气极好的老师，不会臭骂他一顿。

但也得意于儿子的审时度势。

后来，我又问儿子：你估计X老师会跟你谈什么呢？

儿子说：那还不是以前那些东西？注意答题技巧啊，注重基础，学习作文技巧之类的。

我调侃儿子：那是不是还是认为你具有进入前十名的实力？

儿子说：呵呵。

周一回来，我就问儿子面见语文老师的情况。

儿子说：嗨，就是以前说的那些，我觉得X老师可以录个音，每次直接播放录音就行了。我觉得老师也没招了，很无语的样子。

唉，唉，能把老师整无语了也算是碉堡了，可怜的老师。

我说：本来就是，原则其实很简单，就是要按原则去实行啊。

儿子辩解道：那种阅读题，我就是用词简练，非得写那么啰嗦那么多字干嘛？

合算是这样的观点。

想起去年寒假专门报了个语文班，这个学期儿子主动要求去上了一个好朋友都在的语文班，最后都是毫无效果，这些班是完全没有必要了，如果儿子不改变态度和认识的话。

也想起，儿子年幼的时候开始学习认字，上小学之前的那个夏天，好像很突然地，就能自己读字书，那个年龄的大部分孩子都还不认识多少字，也算是没有输在起跑线上，咋就生生地把优势变成了劣势呢？一方面，当然是读书不是一切，另一方面，考核的标准也是不一样。

实际上，我对儿子的语文依然是有信心的，即使考试成绩不佳，将来的语言运用能力应该是“班上前十名”的位置。我这算是掩耳盗铃呢还是敝帚自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