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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我骨折了,左手桡骨前端,不严重,更接近骨裂,还是打了支具,要一个月后才能拆掉。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那是清明假期的第二天,像往常一样,我们一家人都在六点刚过就醒来了,我顺手抓了一本床头的杂志开始看起来。妈妈见了就不乐意,她不喜欢我成天都是看书,于是,就对老爸说:你带儿子出去锻炼锻炼吧,哪怕只是出去走走也行啊。老爸答应着,顺便说了一句:你也出去吧。老妈说:我就算了,我在家里给你们做早饭,一会儿你们回来就有吃的。那天是周日,按计划,我应该上午八点半去仁华,下午一点半去数学学校,一天的功课的,老妈应该早点做饭才是。可我喜欢妈妈跟我一起出去,就要求道:老妈,跟我们一起去锻炼,要不然我也不去。老妈听我这么一说,又考虑到时间还不晚,就答应了,老爸也很高兴,自己一个人穿着轮滑鞋就先出去了。等老妈穿好衣服,我带上滑板,两个人就一起下楼了。来到艺术类西侧,是空旷的马路,我立即想起曾经在这条道上测过滑板的速度,决定冲击自己的纪录。我跟妈妈说了我的想法,妈妈同意了,我就开始我的快速滑行,妈妈则不紧不慢地走着,到了路的南端,她被旁边的报刊栏里的什么东西吸引过去,就自己去看报纸去了。我一个回合下来,终于破了纪录。可我不满足,跟妈妈大声招呼,决定再来一次,冲击新的纪录。事故就在这个回合中发生了,我冲过终点线,破了纪录之后,拐弯停下来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什么不平的地方了,滑板速度太快,一下子摔到地上,我很本能地用左手撑地,却发现手特别疼,疼得我哭了,妈妈闻声赶来,看了看手腕,没有肿,认为应该没有脱臼。我站起来,可决定手还是很疼,与平时受伤的疼感觉不一样,而且,手开始一点点肿起来了,妈妈觉得不对劲儿,马上招呼老爸,开了车直接奔积水潭医院挂了急症。
大夫捏了捏手的不同部位,每捏一次就问我疼不疼,然后说:去拍片子吧。拍片子等了半个小时,再回到大夫那里,大夫只看了一眼片子,估计没有两秒钟,就说:骨折了哦,打石膏还是支具?妈妈很快回答:支具吧。因为在我前面的一个病人是个四岁的小妹妹,她也是骨折,大夫解释了支具和石膏的区别。石膏是传统的固定位置的材料,便宜,医疗保险涵盖,而支具是新型的材料,透气性好,轻便,贵了不少,也没有地方可以报销。爸爸妈妈自然希望我少受一点罪,就选择了自己掏钱的支具,他们甚至开玩笑说:从我的零花钱里面出好了。来到做支具的地方,发现这里就像一个作坊,锯子、工作台、剪刀、恒温箱,倒是没有一点药水的味道。大夫(工人?)先拿尺子量了量手臂的长度和周长,然后从大片的塑胶板子上剪下来一块,放到温度高达七十多度的恒温箱里面软化,再包扎我的手臂,定型以后剪掉多余的部分,就做好了。这个过程倒是挺有意思的,只是支具带在手上挺不方便的。
自此,我开始了只用右手的生活。首先,穿衣服很不方便了,妈妈想了个办法,改为在里面穿短袖T恤了,这样至少在手臂的上部没有累赘的袖子了。其次,写字需要用左手摁住书或者本的时候,也变得不灵活了。上厕所的时候,单用右手也不灵活了。洗澡更不方便,妈妈又不能忍受我身上散发出的气味,就找了个塑料袋把左手套上,然后她用喷头给我洗,这是我四岁以后妈妈第一次给我洗澡呢,久违了,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最省事儿的是,我不能弹琴了,不能上体育课了,不能上课后班了,所以,每天放学之后的时间一大把,都不知道干点什么好了,只能读读书,散散步了,过上了退休人员的安闲日子。
事情发生之后,我们一家人开始分析原因。妈妈说:都怪你们俩,非要我一起出去,否则就不会出事儿了。老爸说:都怪老妈,非要我们出去锻炼,要是我们不出门,这事儿肯定不会发生。我说:都怪爷爷奶奶,要是他们不回湖南,我们肯定不会在师大呆着,更不可能出事儿了。推地更远一点,都怪姑姑,是她要邀爷爷奶奶去美国,他们才回湖南去的。说来说去,这些都是互相推诿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我太追求速度。其实,还不是,妈妈说:这是在劫难逃,命中注定的。哦,原来是天意啊,那就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