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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得多情人不老,到老情更好。
01
民国合肥张家四姐妹的爱情婚姻故事,一直都是众多作者争相写作的重点,恐怕没有人不对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向往吧。
然而,世人大多知道的是沈从文与张兆和,卞之琳与张充和,鲜有人知道周有光与张允和,张元和与顾传玠。
出生在风景秀美的湘西的沈从文,一生写了太多的优美的散文,很多都是给爱妻张兆和写的。
可是,他们的婚后生活并不是很如意,矛盾很严重,一度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直到沈从文去世后,张兆和整理沈从文的遗物时,才发现沈从文对自己的爱有多深。
往日青葱模样犹如古老的胶片,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放。然而才子已逝去,空留一声叹息。
那个秀气斯文的大诗人卞之琳,苦苦追求张充和多年,却没有得到张充和的芳心,那个装饰了他梦的女孩,最终还是没有嫁给他。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人曾说百无一用是深情,深情总是被辜负。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吧,你总不能让你的爱成为别人的负担。
那不是爱,那是伤害。
02
张允和是民国最后的闺秀,她也是民国最后一位才女。
张允和一出生就不流畅,她出生的时候呼吸不顺畅,似乎下一秒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就在大家认为她命不久矣的时候,她突然神奇般的睁开眼睛,呼吸立马顺畅了。
张允和的才情在四姐妹中并不算最高,可是,她长的温婉秀丽,清新可人。戴着一幅圆圆的眼镜,散而不乱的秀发。仿佛天生就是要享受别人艳羡的目光的。
叶圣陶先生也曾感慨地说:“谁娶了九如巷的姑娘,谁就会幸福一辈子。”
所以,我国的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娶了张允和,和她幸福的过了一辈子。
周有光的祖上也算是名门望族,可是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家道中落,他的父亲也是迫于生计,在当地的一所学校教学,靠着微薄的工资供周有光读书。
周有光倒也是勤奋学习品德兼优。后来,他考上了上海光华大学。每当休息放假的时候,他都会去苏州小住,
张允和就在苏州上学,每个美满的婚姻都有一个月老,他们的月老就是周有光的妹妹,因为他的妹妹和张允和是同学。
两个姑娘爱互相串门,这样一来二去的也就都认识了。虽然当时的他们没有一见倾心,可是爱情的种子已经埋下,只等漫长的时间就可以发芽。
后来,张允和到上海上学的时候,他们又有机会在一起聊天。那颗深埋在他们内心的爱情种子已经悄悄发芽。
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们,男的风流倜傥,女的美丽温柔。特别是张允和仿佛就是一株高贵的兰花,静静的吐露芬芳。
周有光开始了温柔的追求,具体的细节,张允和先生在她的著书《温柔的防浪石堤》一文,回忆了那段青涩又甜蜜的爱恋:
那是秋天,不是春天;那是黄昏,不是清晨;到是个1928年的星期天。有两个人,不!有两颗心从吴淞中国《最后的闺秀》书样公学大铁门走出来。一个不算高大的男的和一个纤小的女的。他们没有手搀手,而是距离约有一尺,并排走在江边海口。他和她互相矜持的微笑着。他和她彼此没有说话,走过小路,穿过小红桥,经过农舍前的草堆。脚步声有节奏弹奏着和谐的乐曲。
从字里行间就可以感受到,当时张允和的娇羞与甜蜜,仿佛隔着重重时光,就能看到那一对年轻人,心中仿佛万马奔腾,表面却装作不动声色。
两个人一起拘谨的走到石堤旁,甜蜜的滋味充满心头。他一声不吭的拿出一本蓝色的小书《罗密欧与朱丽叶》,记不得是那一页那一张:我愿在这一文中洗尽了罪恶。
他的小手一点一点的移动,一点一点握住了她微微挣扎的玉手,两人都静默无言,手心中慢慢出汗,他偷偷的拿出手帕放在两手中间。
此刻,他们相爱了。波涛汹涌的吴凇江水见证了他们七十多年的爱情。
那是真正的海枯石烂,情不变。
03
谈情说爱,结婚生子。这是每一对恋人的必经之路。他们当然也不能例外。
张家四姐妹中,张允和是第一个结婚的。
周有光:我很穷,恐怕不能给你幸福
那个年代的人真是单纯美好,面对周有光的坦诚,张允和的回复更是让人感动,她写了很多字,大致的意思就是,以后的路,不管是前途坎坷,还是一帆风顺我都陪你。
得此一妻,夫妇何求?
很多人都说,他们的婚姻太平淡了。没有什么可值得回忆的。可是,我不这么认为,他们经历无尽的沧桑,坎坷,最后平淡走过一生。
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嘛?他们没有中途离开,相互彼此搀扶走过一生。没有什么爱情比这样的更好了。
其实,爱情并不一定要做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浪漫,也不用刻意去做一些事来表达爱意。
只要你有心,生活的细节,点点滴滴都可以是美好的回忆,那些回忆虽然细小,却珍贵美好,可以让你们铭记于心,等到你们老的时候,这些细小的美好,会帮你们串联起整个人生。
人们常说平平淡淡才是真,真正够资格说这句话的还真没有几个,你没经历过真正的坎坷,你那所谓的平淡,是逃避生活,无聊人生。
战争期间,他们居无定所,颠沛流离。女儿小禾因患盲肠炎夭折,之后儿子晓平被子弹中伤,肠子被打穿,幸而手术后脱险。
文革期间他们又被“流放”,在文革期间受尽苦难,但是,他们却坚强的撑过了那段最黑暗的岁月。
他们在一起风风雨雨走过七十多年,相濡以沫,琴瑟和鸣。他们的感情就像涓涓细流,默默的流进岁月的深处。
张允和退休后,在家潜心研究昆曲。遇到难题,就会跟丈夫周有光交谈,她偶尔也会发小脾气,可是他们从来不会把问题扩大化,而是尽力避免伤害对方。
爱一个总是为对方着想。那怕自己低到尘埃。
张允和曾赠俞平伯夫人诗句:“人得多情人不老,到老情更好”。其实,这也是对他们自己爱情婚姻最好的诠释。
生命无常,总有一个人要先走。二零零二年,张允和因病逝世。带着对丈夫的牵挂与不舍。
这个已经快百岁的老人,忍受着巨大的悲痛,整理她人生的一切。那是他对她七十多年的爱。
二零一七年一月十三日,周有光老人的第一百一十二岁生日,他曾对他人自嘲说:他是上帝遗忘的人。
沧桑百年,周有光见证了一代人又一代人的成长,已经没有什么让他惊艳的事情了。
只有他对妻子的思念,默默的藏在微笑背后,不与任何人说。
二零一七年一月十四中国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逝世,享年一百一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