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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一个人走在夜雨中。雨滴从头滚到脸上,再从脸流到衣服里。透心的凉意,冰冷着昏沉沉的头。衣服是湿湿的,紧紧贴到还有一点温度的肉皮上。象是累赘托重了身体在路灯下缓慢地走着。
抬头懒洋洋地看一下天,还是黑黑的,云蒙着星斗没有一点亮光,闪电偶尔象是神灵的突现,照得远处恐怖得很。山黑黑的,象是一个莫大的怪物,雨从天上落,黑云在山上滚,山象是在游动,好象要吞噬这座围在山间的城市。
手扑着脸上的雨水,城市的灯火离我渐远,而我却不知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向是在找寻着曾经在雨夜所丢失的东西。继续向前走着。
似乎想让自己走出这座城市,走回到从前那个雨夜:那天同样是雨下得很大,我和同学们去郊外踏游没有来得及回来,恰赶到了那场大雨。在那个异地城郊,没有认识的,同学们都留在那的乡下等第二天天晴再回到学校,可我因为要急着赶一篇论文就必须得回到学校。可是那一路上只我一个人往城里走,公郊车已到了下班的时间。出租也都躲到角落中去了,只有我是路上的一个幽灵一样前行着。当我走到快到城市附近的一座桥边时,我看到了前边有一个晃动的身影,走近刚好一个交电,恰恰照得那个人很清,是躺在路边,在挣扎着要起来,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一个小女孩,她手中拿着一包药,是用塑料装的中药,她紧紧把那药包裹在衣服里,可是大雨下的很急,不容人睁开眼睛。她就这样被雨拍倒在了路边。当我走上前去时,她躲闪着我,眼睛盯着我,我虽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我可以想象得到她的恐惧。我便问她:“你怎么了,你是往那个方向去的呀?”她便大声地喊:“离我远点,不要靠近我,不然我就报警......”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帮助一个人。我接说:“你不要怕,我是一个学生,我就在这城里上学,我想帮你的。”我试着往前走,接近她,雨依然下的很大,我把一只手伸向了她,让她拉着我的手起来,她一把拉着我的手刚要站起来,可路上水雨太滑,她却全身又滚到水中,这回我没有多想,我上前抱起了她,她这回也顾不上再多想什么了,却说:“这是我给妈妈买的药,怕是湿了吧?快帮我拿..拿好...”我接过那药包,让她拉着我的衣服走,结果她去的方向恰是我们郊游去的地方,我只好就这样陪着她往回走了。
到了她家,她才放松了一口气招待我喝茶水,她妈妈躺在一个破旧的床上,病得脸色发黄。她却一个隔间换了衣服出来说:“不好意思,我们家也没有男人的衣服给你的湿衣服换下来,我爸爸去了外地,不要我们了,我们家从那时就没男人的衣服了。”又不好意思地说:“你先坐一下,我去给妈妈把药熬了,不然,她这顿就接不上了。”她妈妈喘着精气问我是做什么的,我就告诉她,我是外地的学生,她妈妈问我多大了,我告诉她妈妈说我二十一岁了,她妈妈点点了头。然后声音不大的夸我说:“看看,这孩子多有出息,能上大学,素缘早就不上学了,是让我的病给耽误了,将来别说上大学,就是连一个象你这样的大学生的对象怕是也找不到了。”我当时没有多想什么,就说:“姨妈,不要多想,不上大学也一样的有出息的。”
外面的雨一直下的很大,且是越来越大,使我无法再走出她们的家门了,我只好呆在那。可我怕因为我的存在给 她们带来麻烦,便想再回到我们郊游的同学住处,那里大约离她们那会有二到三里地。可是我要离开时,那女孩的妈妈告诉我说:“孩子,今晚别走了,这雨大,一到这雨天,我这病姨历害多了,素缘她一个人在家加上这雨天,她也害怕。”我点点了头。
晚上我就睡在了她家的隔间,湿湿的衣服我便放到了床边,只穿一件内裤就盖上毯子睡去了,第二天早,天刚亮,我发现外面没有雨声了,我知道雨停了,我坐起来时,发现我身边原来湿湿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已经烤干叠成了落在我枕边放着。我穿好衣服走出隔间时,我的脸红红的,我想素缘姑娘一定一个晚上没有睡好,一定是她给我洗的衣服。她看到我起来了,给我打来了清水,把毛巾也递了过来。告诉我洗脸后去吃饭。
当我要走的时候,她妈妈要起来送我,可我没有让她起来,可素缘姑娘一直送我很远。她告诉我记住她家的位置,以后双休日就去玩。
那以后的日子每逢双休日我都会去她家看望她们,感觉就象回家一样,她妈妈给我做好多好吃的,渐渐她妈妈的病越来越好。就是我毕业时最后一次去她家要走时,她和她妈妈都哭了。说我再去就远了,说不定几年才能去一次。
我毕业回来就和恋人结婚了,可是在我心中一直感觉很惦记着素缘和她的妈妈。写过信,可她们一直也没有回我过。
可今天因为感情背叛我又走到了雨夜中。雨一直下,我边走边问我的家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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