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海边抓小螃蟹、学游泳

本文选之《忘却不了的大连福兴里》

一书中“第十二章、解放初期香炉礁的海”中‘二、学游泳、赶海’中三小段

第一次到海边抓小螃蟹

我记得第一次到香炉礁大粪坑海赶海，是1946年姐姐领着我去的。当时我仅有六岁。我拿着一个小铁盒，跟着九岁的姐姐到香炉礁小海湾抓小螃蟹。

那个海湾又被人们称为“大粪坑海”。原因是大连市内的粪便是由掏粪工人将住户家粪池里的粪水，一勺一勺地掏出来，装到铁桶里，挑着粪桶走一段距离，才能将粪水倒入拉粪的马车上。使整个楼道都是臭气冲天，熏得人头痛。工人们毫无不怠慢，赶着马车运到这个小海湾，再将粪便倒入船舱里。从海上运到金州、普兰店等地的农村，给庄稼施肥。另外它的南岸边是大连垃圾排放场。可想这个小海湾是多么脏。我们不管那些，到没有垃圾的北岸赶海。

小螃蟹是生活在海水潮汐带，如照片所示，它永远长不大，最大的蟹子盖直径只有二、三厘米，它藏在石头底下。退潮了，翻动岸边的石头，就见到一群小螃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从石头底处爬出，四处逃命，到处乱爬，想逃跑，那是不行的。我们快速抓住它们，不一会儿，就抓满了一个小铁盒子。我们带着丰收的果实，笑眯眯回到家里了。炒着小螃蟹。吃到嘴里嘎巴脆，真香啊。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那个大粪坑海湾的北海岸上小蟹子还能很香吗？一想起这些小螃蟹，我都有点恶心，就想吐。

第一次下海学游泳

    我六、七岁时，第一次洗海澡的地方是香炉礁的四方海，我们大院的几个孩子来到四方海南岸毛石砌的码头上。正好涨潮，岸上已有不少大人和孩子，都准备下海游泳。我脱掉小裤衩，放到岸边，准备到西头岸边浅处下海。这时，来了管理人员，不让大家在这个忙碌的小渔港码头上游泳，驱赶人群。突然刮起一阵风，将我的小裤衩吹起，我眼看着它飘悠悠，飞进大海里，缓慢地沉入2米深海水的海底。我捞不到，就站在岸边急得跺着脚，哭喊起来：“我的裤子呀！”没有裤衩，又怎么回家？我已到了知道羞耻年龄的孩子，那是我唯一的裤子。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管别人的拦阻，他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将我的小裤衩捞上来，递给我。我止住哭声，接过裤衩，连声感谢的话都不会说，将湿裤衩拧了拧海水，穿着潮湿的裤衩子回家。我现在多想那位老大哥，他要是还在人世，最少也有九十岁了。   

    第一次学游泳就这样失败了。

 自学成才学会游泳

第一次想洗海澡虽然没有洗成。从此以后，我经常与小朋友瞒着大人到离我们家最近的小船坞海湾洗海澡。有一天，我瞎扑腾时，想站起来，脚没有踩到海底，非常紧张。拼命地掉头往岸边游，划了几下后，我的脚踩着海底，这时才意识到我会游泳了？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从那以后，我先学会狗刨，逐渐练习蛙泳。也经常游到较深的海里，爬到抛锚的小渔船上，往海里跳，练习跳水，也就学会了扎猛子。

那个时代，大人们为生活而奔波，哪有时间和兴趣陪孩子们去洗海澡。他们怕孩子自己下海游泳出危险，也不让孩子们自己去。我父亲对我更加严厉，发现我偷着下海了，就把我打一顿。我的胆就是大，不理父亲的警告，仍然偷着与小朋友一起上海。就这样我自学成才，学会了游泳。

《忘却不了的大连福兴里》一书用十年的功夫近三十次修改而写成的。全书24万字180张插图老照片。联系电话13940841856

作者窦玉祥   网名老人与海  2024年1月16日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