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去看什么指标了，我感觉身体舒服就舒服，不舒服就不舒服。”

听着这句话的时候，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病人的情景。

那时候，见到了病人，病人是当地很权威的慢性病专家，慢性病专家治不了自己的慢性病。

见到面，两嘴紧闭，伸出手说把脉，把完脉也不说话，说你看看我得了什么病。如果不是因为介绍的人，真的不想说，最后还是说了。

说了之后病人说不错不错，有八十五分。一听这句话想开口骂人，这是看病的吗？这是西医来检阅中医来了。

然后说着身体的这个指标那个指标，最后说了一句，你把我的指标恢复正常了，就把我的病治好了。

忍着不生气，心中却有一丝不悦，这种情形见到很多，见到很多，见到最后只剩下四句话：活该；该死；爱怎样就怎样；说不说由我，做不做由你。

总是在心里安慰自己说，跟一个人生气有必要，跟一个比你聪明的人生气更没必要。

没有扭头就走，说了中医的看法后，再补充一句，这个病我没办法治。

不知过了多少天，听说病人病情严重了，经过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看了一个西医又看了一个西医，试过一个方法又一个方法，最后做了一次手术，做出来的结果是病情更严重了，还多了一个病，叫膀胱积血。

可能最后还是想到那句话，想起了中药，说起来这句沉重的话。

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撞过墙之后病人起码知道了指标可能不正常人却活得好好的，想指标正常却活得死去活来，苦不堪言。

有时候不知道人聪明还是机器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