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吗？”

无所事事站在草地上看风景的时候塞来一个电话。

只有苦笑，我能说没有空吗？人跟人很奇怪，有事没事总爱找不相干的话题说话，明明心里厌恶还是要说不想说却要说的话。

“腹痛得厉害，绞痛，不能忍受那种剧痛，看了中医，中医说没事，看了西医，西医说没事。还是痛，只有打止痛针。我不能靠止痛过日子啊！”

说的也是，话又说回来，当初叫不要动手术，动了手术会转移的话又听到那里去了。找了中医找西医，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才想到中医又有什么用处呢。真不想看，这种想法充斥着整个头脑。

“有空吗？我现在过你那里。”

还是苦笑，我不能说没有空，塞过电话的朋友看着我，看着点头还是不点头。有时候觉得人难做，如果只是她跟我，我可以毫不留情地拒绝，如果中医有了另外一个人，我不可以干脆地不点头。

人来了，一脸地疲惫，望闻问切之后知道如果是腑部，我们可以用急来急去的方法祛病，如果考虑到了腑病传脏则要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第一天，病人说痛，没有说什么，问大便下来没有。

第二天，病人说没有那么痛，可以忍受，没有说什么，问大便下来没有。

第三天，病人说依然痛，可以忍受，没有说什么，问大便下来没有。

还能问什么呢？如果一下手就是霸道的药，糟糕的可能是病人，糟糕的也可能是自己。慢慢加了药。

第四天，病人说痛，没有绞痛那种痛，问还有没有救，没有回答，问大便下来没有。

第五天，病人说痛，痛得可以忍受，问病情如何，没有回答，问大便下来没有。

第六天，病人说，都已经六天了还是痛，不过原来痛在腹部，现在痛在肛门上下。回了一句，没有止痛的方法，问大便下来没有。

第七天，病人说舒服了许多，只有按下去的时候有点痛。

……

腹痛完了。病人问，为什么不早点开霸道的药呢。没有回答，心里想问病人，为什么不早点听劝呢？为什么总是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才找上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