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张琳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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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文学理论与批评 |

杨光祖
《兰州铁道报》2012年3月27日
很早就认识张琳了,但一直没有私交,10年下来,也仅只是在会议上、酒席上见过三两次。也很早就知道她是写童话的,也在甘肃日报读过她的文字,感觉很细腻,文笔清新,与她的为人一样,让人安静。
当年搞文学的人,很有一些颇像摆摊的,经常在那里大声叫卖,生怕别人不知道,或者路过遗漏了他。而张琳却一直那么静静地,而且有意地藏在角落,似乎很喜欢做一个旁观者。酒席上说话,也那么轻声细语,幽幽雅雅。
这不,她的童话集出版了,也不张扬,不是我索要,她还不送我呢。我知道她创作童话,有老作家金吉泰的影响。金老,是一位纯粹的农民,他的作品我读过,颇有童趣,喜欢。也在会议上见过几面,很有意趣的老人。
我生于农村,小时候没有福气阅读童话。那时候,老人们爱讲故事,尤其鬼故事。我们的童年就是鬼故事里长大的。经常听到半夜,都不敢出房门了,从客房到厨房,都吓得不敢去。我在一次文学会议上,曾问过这样的问题:我们的孩子读什么?在中国,创作童话,在很多作家的眼里,总是小儿科,不占便宜的。放眼欧洲,他们的童话多么发达,安徒生、豪夫、格林兄弟、卡尔维诺、辛特拉等等,随便就有几十位,世界闻名的。我儿子小时候所阅读的童话,50多本,基本都是欧洲美国俄罗斯的。要找一本中国人自己的童话,优秀的可真少。现代的就不必说,当代的郑渊洁就算不错了,但还是无法与人家相比。
读完了张琳的童话集,我很感慨。她说:“童话它真的是从大海那个纯净、深邃之处而来的孩子,带着梦幻、神奇的色彩,落脚于现实,生活于人间,为我们的精神与心灵带来了纯净、美丽的新气象。”中国的童话,总是太爱教育;训诫,是最大的特色,而且这种训诫还是强行灌输式的,你说孩子能喜欢吗?童心,是童话最大的本钱,无童心,也就无童话。
张琳说:“在某种意义上,孩童的心是最接近事物本真的,孩童的眼里映着的是这个世界的终极景象。而成人则在成熟的过程中,被路途中的遭遇蒙蔽了双眼,麻木了心灵,从而丢失了对世界原本意义的认识。”这话说得多好。看她的童话,就深富童心。《在夕阳里跳“房子”》《夏日的小鱼饼》《谁的靴子在飞》《鲜花开在冬天的枯树上》《杏花儿的梦》《一根针的家》《装梦的篮子》,单看这标题,就很有调皮劲,吸引人。
我看张琳童话,她可能更关注生态保护,更具有自然意趣。《奔向森林的筷子》《天鹅湖畔》《天堂鸟》《跳舞的草莓》《五只小鸭子》《沙漠里的花》等,在在都不离生态,不离人类的这个家园。读毕,让人为她善良的心而感动。《外婆屋檐下的燕子》,更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候在乡下,每家屋檐下都住着一窝燕子,每年都来,在屋檐、院子、天空翻飞,真的感觉非常幸福。小燕子出生后,燕子妈妈每天辛苦地喂它们。看着小燕子慢慢长大,开始学着飞翔。我们都很爱它们,从来不伤害。可是,这多年回家,再也看不到燕子了。老家人说,嫌脏,燕窝都捣掉了。
一个不爱大自然,不爱动物的人,还能热爱人类吗?一个对动物没有恻隐之心的人,能够对人类,对个体的人,有恻隐之心吗?人定胜天,征服大自然,这种愚昧的口号,不能再发生了。当人类对大自然肆意掠夺的时候,也是自我毁灭的开始。可是我们的童年教育就是毁灭大自然。
张琳说:“童话是献给整个人类的,而不仅仅是孩童。”说得多好。
2012年2月6日写于兰州黄河之滨南书房
(兰州市安宁区甘肃省委党校文史部
(张琳《石榴的秘密》,甘肃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2011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