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明白,将思想折叠,便是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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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
“北人,北北”,第一次,面对你戏谑的昵称我有些茫然,身在江南长在江南的我怎就成了北人?
跋山涉水,穿山过洞。频频的耳膜压迫隔离了速度带来的幻觉。今今,原来,你与我的距离曾经那么近又那么远。
今今,你可也曾望着累枝的青芒果幻想满街的金黄。可曾望着一夜被犁光头的果树,对阿姆说:“我希望有一天,熟透的芒果打在我的头上。”
十年里,你住家的日子未曾超过半载。如今,你终可安居,阿爸和阿姆却开始四处飘行,以祈求拾得你的一鳞半爪。
你忙,却日渐频繁地蹭至我处,拿出已是近晚的午餐边吃边和我聊上三五句。即便,片言只语也觉温好。
你缠我,说假假去过我的故乡,你也要去一次。那一回,你被我勾得孜孜念念,定要去我的儿时美味——百年早点铺。未料想乡人更早,八点不到,店铺已上了半扇门板,憨实的老板兼伙计讪讪地拿出为自己准备的两小碗豆浆、一根老油条、两只叶形豆沙包。你很遗憾,随即开心地说下次再早一些。却从未预期如今日般与你相遇重合。硬硬的板床一如我的儿时,让我辗转,却安眠一夜。
五一长假前,阿姆打电话到你的宿舍,同寝室的阿妹说你去图书馆啦。阿姆失望地挂了电话,却见你站在面前歪着头笑。你的顽皮定源自于阿姆,她紧接着就挂了个电话给阿爸,说今今要和阿爸讲话。阿爸诧异地问:“三个地方怎么可能同时讲电话?”阿姆甜笑着回答:“我们单位的电话可以三方通话啦!”
一碗香浓清粥,阿爸挂在脚踏车前热腾腾的油饼,一碟紫菜虾米,还有一只荷包蛋。为你平安归来禁餐祷告的阿爸阿姆看着你狼吞虎咽的吃相,满心满眼都是喜悦。
今今,今晚的绵密梅雨急打着窗外的芭蕉,让人难以安睡。我听见,随着心跳,骨骼摩擦的声音,甚而感觉到指腹一张一缩带来的眩晕。我终明白,将思想折叠,便是文字。仿若,我要把这半载的混沌尽付与这一个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