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里,将搭三程火车,分别是伽耶到瓦拉纳西,占西到阿格拉,以及斋普尔到杰塞梅尔,在出发前两月余的时候就在mytrip里间接在印度国铁网站上订了AC
Sleeping二等的票子。让人惊叹的是,最后一程到杰塞梅尔的卧铺居然已经卖完了,我们在waiting
list上,一直到出发,都没有改变状态。
伽耶到瓦拉纳西,是我们第一次在印度乘坐火车,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到达火车站。果然,火车站是不设关卡的,随便进出。门厅大敞,人也好,牛也好,都自由地进出。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书报亭,后来成为了我们的问讯对象之一,始终没有不耐烦的情绪。

大厅墙面上有很大一张时刻表,看不明白,只有问人。在老大问路的时候,我和朱小妹就照看着行李外兼望野眼。

打听到车次信息后,我们就在女士候车间休息了。伽耶的房间不小,但很简单,也没管理的人。后来到占西时,候车厅小了一点,里面却有独立的洗手间,甚至还有两个单间的浴室。门楣上有滚动的列车信息,也能听到清晰的广播。还有管理人员坐在中间,需要凭票登记信息。值得称道的是,无论在哪里,车站内、甚至列车上都有电源插座可以随便给电器充电。

那时候还很新鲜,看到任何东西都会和曾阅读过的书本信息相印证。站台上真的很多很多人。

各种小贩,最多见的是卖木瓜的。


饮水机,当地人都直接饮用。

还有在站内任意角落摆开餐布吃饭的,悠闲的样子,简直让人怀疑所处的不是火车站,而是哪个公园。

还有,哦……这只大老鼠,就在人来人往的沿墙小店前的下水道和垃圾桶间穿梭,一点也不怕人。当时拍了好几张的,怕吓跑它没开闪光都糊了。后来开了闪光,结果人家一点也不怵。反而边上的店主看着我和朱小妹直乐,冲我们很大方地说了句:“If
you like it,you
can take it away。”

火车的车窗上有铁栅栏阻止人们扒火车。不过,我后来觉得,当地人根本不需要扒窗,人家可以大大方方走门。因为,虽然每次火车启动前,列车员会收起踏板关上门,可是并不上锁。而当地人最喜欢在火车行进时,将两扇门都打开,站在车门口。根据后来我们在鹿野苑碰上的一个北京小伙的讲述,他亲眼看到有次火车行进时,有个当地人从这头跳上火车,又从那头窜下火车,非常之利索自然。

当时我们还有闲情逸趣逛车站,甚至走上天桥张望了一下。

也才发现有个半露天的问询站。海报上写着第23届什么什么节日,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么多朝拜的人。

悲催的事情来了。当时我们因为对火车的情况两眼一抹黑,问了好几个人才确定是1号站台,AC2等在火车头部。还和刚结识的杭州妹妹兴奋地聊着天。她述说着印度火车的不靠谱,有次火车到站5分钟前被告知换了站台,而连接各站台的只有天桥,只能手拉肩背着行李狂奔。还有回,看到某个站有电子显示屏,大喜,结果显示有延误,火车开走了还不知道。看来这次我们的运气不错,火车才迟到了半个小时。等前面的这列开走,就是我们的火车了。只是SL和AC在车厢外的标识太不明显了,两种车厢的颜色很相近。
看着我们焦虑的样子,杭州妹妹很确定地跟我们说:“火车到站前站台各车厢对应的显示屏上会显示车厢号码。”于是,我在我们的火车呼啸而来时,甚至拿出了我的单反,准备拍柱子上的显示屏和车门边的姓名座位表。然而,看着看着,怎么慢慢停下来的车厢都不像AC的?这时,老大大吼一声:“AC在车尾!”一边说一边拉起箱子就开跑。
可怜的我,双肩包是前背的,左手拿着我的单反根本来不及放进包里,右手拉着拉杆箱,尾随一路狂奔。火车是那么长,开始还弯弯绕绕避开人流,后来老大直接直线前进,用她后来的话说:“我感觉轮子咯噔咯噔,不知道碾过了多少人的脚背,连对不起都来不及说了。”
跑到我都已经准备放弃了,老大想上SL,结果门被列车员关上了。奔到下一节,幸好门开着,连贯上了车,我已经手脚软得连拉杆箱都提不上去了,是朱小妹接手帮忙提了一把。这时,车子缓缓启动……走了两个车厢,碰到了杭州小妹,她是AC3等,比我们跑得少,而且估计经验足反应快些,已经坐着了。我们仨到达座位时,依然上气不接下气,咳嗽连连。甚至我赶紧着喝了一口水,都快有咽喉痉挛到呕吐的感觉了。
4个小时的行程,我们都是在体力与精神的恢复中度过的。可能因为时间短,查票的列车员也只是看了一下车票而已。倒是后一程,真的看到了一本厚厚的姓名座次表。车门旁的还是没看到,因为上了车厢尾部的门,看到的是后一节的名单。

感觉印度的火车车速不算慢,停靠的车站虽然不少,但是时间都不是很长。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误点的车子,很让人费解。

沿路乡野的风景很不错。



墙上的牛粪饼,很亲切。之后的行程里,看到过无数路边的牛粪饼,有竖直排列成行的、堆成小山的、摊在地上的……各种形状。


只是第二天一早一边看恒河日出,一边吃早餐的时候,说到赶火车的惊险时,我突然想起了晚上的梦:我站在站台的中间,拎着拉杆箱,死死盯着疾驶而来的火车,辨别着SL和AC,随时准备向左或右奔跑……把我的梦说完,两个没良心的女人哄堂大笑。
笑归笑,当第二次乘坐占西到阿格拉的火车时,三个人都开始提前焦虑了。甚至在看到大厅的电子显示屏时,有一种:“狼真的来了,不能相信”的意识。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关系,大厅多了一道半人高的铁栏杆。

车站人潮也少了许多。

只是看着超长的站台,向左看不到头,向右还是看不到头,我有绝望的感觉。问了门口坐着的服务人员,确定了是4号站台。
在女士候车室等候时,我好几次跑过去看电子屏。心想不管怎样,在出发时刻前看总归没什么风险。没想到,差不多还有45分钟时,我们乘坐的车次消失了!我慌张地跑回候车室,一起再去问工作人员,这才明白,我们所在的这节车厢是后来挂上去的,和原列车出发地或目的地不一样,导致一趟列车有两个车次号。也就是说,到时候我们不光也上对火车,还要上对车厢才行。
提前半小时到4号站台后,还是不放心,重新和朱妹妹跑回去问,人家把我们领到调度员房间里,帮我们查询到AC2等在第八节车厢。我再三问,有那么多天桥(至少三座),到底从右边数过来第几座桥下等着?他很肯定地告诉我第二座。结果三个人碰头后,产生了分歧,老大问了人,说是应该再往前,第一座天桥还要往前。而朱妹妹她说她听到的是5个站台中的倒数第二个,四号。眼看着列车就要来了,我们决定听老大的,因为她问的是同一节车厢的当地人,还带着笔记本电脑,看上去比较靠谱。
这时,我们又一次偶遇了在鹿野苑碰到的北京小伙。他讲起自己的火车经历,说是有一次他的火车误点6小时了,去问人,人家对他说:“我已经等了整整一天了,我的火车还没有来。”
随着列车进站,这一回,站台上对应着车厢的显示屏显示了正确的车厢等级号码,我们终于可以从容地上了车。不过,还是等列车员肯定了车厢座次后,才真正放下心。“接下来,该焦虑下车了。”这会轮到老大叹气了。
不管怎样,终于有兴趣看对面车道上同样悠哉的牛大爷,在车站工作人员的大呼小叫下依然故我地在铁轨上晃悠。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列车会晚点的原因之一了。

我们没有坐第三次的火车,最主要的原因是Waiting身份始终没有变。在将要乘坐火车的前一天下午到火车站咨询后,得到的答复是当天晚上八点才能知道乘不乘得上。老大分析不是说等退票,而是看人数够不够得上再挂一节车厢。老大和我决定去买长途夜卧大巴。我觉得,两次的幸运已经很圆满了,不敢再等第三次了,也没有勇气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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