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滴水都是坠落的流星,
这一片星宿海,
请你细数。
每一滴水都是我的思念,
多少的魂牵梦萦,
在风马旗里低语。

玛多,如同西部高原的大多数县城,只是一条街而已。走出这条街,就是广袤的原野。黄河桥下,8月的草地只有零星的绿色,抬头耀眼的蓝天白云在水里柔和明媚。

没有想象中沼泽湿地渺无人迹的难行,倒是有一条两车道的土路伴着电线杆伸向远方,中途应该有我们的目的地——牛头碑。
初始的这段路倒是有不少的野生动物,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和家养的牲畜混杂着。譬如从这几头牦牛前驻足的沙狐。远看简直就和草地的色彩一模一样,要不是它很警惕地时而停下时而小跑,还真发现不了它。

这里最多的是黄羊,成群结队又胆小。

撅着屁股跑几步回头看看我们,接着再扭屁股跑。

还有藏野驴,膘肥体壮,身线优美。可惜实在跑太快,油亮的鬓毛在风中扯成一条直线,直到遥远的安全距离后才停下来扭脸凝视我们。

平整的土路,随着热火朝天的施工队向远方延伸。当秘境成为坦途,作为人类,安享的同时心怀愧疚。

绵厚的云层那么低,似乎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措日尕则山下,一圈圈的风马旗在风中飞扬,玛尼墙一重又一重,老鹰在白塔顶盘旋俯冲。

白塔的背风处,是晒着太阳睡觉的牧民。

吉普车沿着山路上行,肉眼所及,无数束阳光透过阴云在水面跳动,时间的变幻和凝固都在这里演示。

每往上走一步,都是那么困难。即使,车子已经停在了几乎在碑下的停车场。第一次发现,即使是密布的阴云,也散发着耀目的白光,让人无法直视。

凌烈的风绷直了经幡,冲锋衣裤加上羽绒内衬、双层帽子,沉重的脚步将我钉在地面上东倒西歪,裸露在外的丁点肌肤迅速失去热量,感觉到些微的麻木和疼痛。

即使,风似乎能吹去一切暴露在地面的东西,看不见稍微高一点的灌木更不要说是树,仔细看地面(大半原因是我不得不倾斜身子低头避风),色彩却丰富得你不敢相信。

甚至,在转头的刹那,看见不远处的山坡有牧人赶着一群牛快速地通过。等我一步三摇、气喘如牛赶过去,只剩下羊粪满地。看着距离不算太远,根据我的耐力与速度,却是拍马也难及了。

下山,再次回到扎陵湖边时,云层逐渐散去,蓝天下的湖水一步一色,让人挪不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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