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元区纪事》中篇小说连载之四

五，米兰给我们印象深的是，那么先进的大都市的街道中间，铺有一条宽阔的绿草地，草地上就是有轨电车的轨道，没有小汽车开到草地上抢道这一说了。据说所有乘客免费乘车，车上的乘客一般很少。就那样来回地运行着。米兰街头有年轻妇女往小车上塞广告。威尔斯说那是吉普赛人。

我们是从意大利米兰北上，进入瑞士的。好像过收费站一样，就那么简简单单地过去了。8个缸的大巴在阿尔卑斯山的青山绿水间飞驰，威尔斯拿起话筒四个小辫一拨愣儿扭转身子对大家发表讲话说：“按照人均生产总值，瑞士是全球最富裕的国家之一。1815年，在维也纳国际会议上，瑞士被定为永久的中立国。在两次世界大战中它都保持中立，希特勒也没有把战火烧到瑞士。国境几乎都在欧洲著名的阿尔卑斯山脉中，地貌多为高山湖泊。人口约790万人，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190人。南部山脉中人口密度仅为27人。”

郭林心想这个密度，我们人口大国如何比呀！自己那个小区大约不到半平方公里有两万多人！新来的领导还琢磨哪个缝隙再起一座高层呢！领导盖高楼的积极性忒高呀！

这时，突然有一年轻丽人举手要求发言。这位丽人高挑个儿，面容姣好，就是穿着一条哈伦裤儿，整天像掉着裤子一样，颇不雅观。郭林疑惑：哈伦裤儿符合我们的美学标准吗？在凡尔赛宫挂着一个章鱼一样的四不像。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小辫儿问大家：“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大家说：“不知道”。小辫儿说：“回答对了。谁也说不清楚的，就是现代艺术”。郭林和二哥捧腹大笑！

然后，小辫儿讶异地问女哈伦裤儿：“美女，你有话？”

丽人说：“我们要求多安排时间购物。”

郭林讶异。二哥讶异。但有三对年轻的俊男靓女举手喊：“同意！”

小辫儿张开阔嘴笑嘻嘻地说：“淡定，淡定。都有安排。你们口袋里的欧元，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你以为我不乐意？”

丽人说：“我们估计你乐意。”

小辫儿满面笑容说：“说对了，我很乐意。我的安排是尽量使你们口袋里的欧元和银联卡过不了因特拉肯，老佛爷店，巴黎春天这三个取款机！”

全车人哈哈大笑。大家感到非常的畅快！

小辫儿对丽人说：“下次，我给你安排专门的购物团，Hello？”

丽人：“Hello！”

郭林对二哥说：“他们Hello,我们不Hello了?”

二哥说：“年纪小的与年纪大的兴趣不一样。”

大家从游览车上不住地向车窗外观看，二哥早已忘记了在威尼斯的不快，从玻璃上不住地拍照。他悄悄地给郭林说“意大利哥们”太懒，车窗太脏，影响照片的质量。窗外满目就是绿呀！车在峡谷中飞，有一种在北京八达岭高架的高速公路上飞驶的快感。眺望阿尔卑斯山山顶雪雾弥空，远山浅淡，近山墨绿，层层叠叠。山腰一片片树林葱郁。翠绿的湖泊静静地卧在山峡之中，在炽烈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金光。起伏凹凸的冈峦和平整的土地上青草翠绿，山花疏落，牛群点点，铃声回荡，黑白相间的奶牛就在青翠的山坡上散放着。疏疏落落的三五幢咖啡色的小别墅组成的林间村落飞快地向我们车后飞去。看不到有庄稼地，无论平地或山坡上都是修剪得整齐的草地。郭林奇怪，为何乡间别墅多为一层或两层，统统为巧克力色，或停着一两台车，那样恬静，那样淡定，像一幅画一样。看不到庄稼，看不到有人类在活动。

郭林问二哥，瑞士为什么房屋都是一个颜色？有统一要求吗？

二哥说：这是一种文化，与他们的文化有关。

郭林受到启发说：对了。皖南的徽州建筑，或京城的重檐大屋顶，都是一种文化。

早晨出发前，威尔斯拿起话筒说：“今天的项目是游览阿尔卑斯山少女峰。少女峰被称为阿尔卑斯山的皇后，绵延横亘18公里，宛如一位少女，所以称少女峰。1891年美国作家马克吐温说：“少女峰这个名称很好，没有比少女更洁白无瑕和圣洁的了”。今天大家可以看到雪山，美极了！还有终年不化的冰河，冰川。阿尔卑斯山有48座山峰达到或超过4000米，是莱茵河、罗纳河的源头。大家上上少女峰，才知道什么是不虚此行。我们国内也有雪山，有的开发了，有的没有开发。我不说谁更好，只说你看看少女峰。”

一路上，小辫儿的特点是不给人留下外国月亮圆的印象，也忌讳说国内的月亮不圆。玩玩平衡。他不像某些假洋鬼子，一个劲儿地吹捧欧元区如何先进如何给她（他）丰厚的待遇！殊不知她（他）拿到的欧元是国内同胞送去的！

然后，全团到达著名的瑞士名表生产地因特拉肯，是少女峰下一个小城市，屹立在首都伯尔尼的东南方。小城在图恩湖和布里恩茨湖之间。清澈的翻腾着白色水花的阿勒河从小城流过。在因特拉肯市区的霍荷维克街，有很宽阔的绿草地，草地连接着两座大门一样翠绿的山峰，山峰闪开处就可以看到白雪皑皑的少女峰。一下车，二哥三哥以及年青的旅伴们都争先恐后地拍照。

威尔斯走过来，大手一挥说：“大家不忙拍照，我们从少女峰下来有的是时间。现在给大家时间增加衣服。山上是零下10多度。”

然后他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件蓝色的“一把抓羽绒服”，斗开像棉袄似的。

郭林稀奇，问二哥：“这是什么新产品？”

二哥说：“听说是什么王室成员先穿出来，就一下时髦起来了。”

郭林说：“这玩意儿倒是很适合旅游。”

二哥说：“到巴黎老佛爷店，我们也买一件。”

威尔斯炫耀了自己的新产品后，还是穿着哈伦裤儿，笑嘻嘻地说：“我们现在就坐火车上少女峰，4158米，相当于珠穆朗玛峰的一半。我们乘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齿轮火车上山。大家要排好队，统一行动，不要掉队，掉了队，比在威尼斯更麻烦，瑞士的移民局不比意大利的松。尤其是照相的不要掉队。”

二哥风趣地回答说：“照相的不会掉队。”

大家都会心一笑。                                                                                  

郭林发现“意大利哥们”戴着墨镜挺着啤酒肚在一旁盯视着全团游客。

全团进入车站后意大利哥们还在瞭望着大家。

郭林的女儿告诉他，“意大利哥们在数上山人数。”

郭林明白了，这是自费项目。意大利哥们与小辫儿虽然经常合作，但他对小辫儿也不得不操心。（2012年8月27日星期一，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