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克与安安在婚礼上)
我们是正常人,只是携带了不同的基因,导致性取向不一样。除此之外,我们跟男女夫妻一模一样。我们想通过举办婚礼的方式,得到大家的祝福和支持。
———马克与安安
本月20日中午,在罗湖区一家酒楼4楼,一场不同寻常的婚礼冷清上演:切蛋糕、拜天地、互换钻戒、动情互吻……和其他“中西合璧”的婚礼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主角是两个男人———25岁的马克和23岁的安安,到场祝福的亲友也只有寥寥数人。
“安安,你是不是被什么事情刺激了?还是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吧!”“马克,你是在戏弄我们吧?下次你如果跟女孩结婚,我们一定出席你的婚礼!”婚礼开始前,马克和安安不断接到这种电话。不少朋友被眼前的事情弄蒙了,于是,纷纷打电话规劝。
但是,他们认为他们的爱情是纯真的。“大家还是不理解我们!”时间到了中午12时多,宴会厅还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马克心情沉重,在一旁唉声叹气。马克说,他和安安给几十名亲友发了请柬,还挨个打了电话,希望大家共同见证他们的婚礼。但真正出席婚礼的只有寥寥数人,其他亲友都以各种理由拒绝出席。包括他们的父母都还蒙在鼓里,因为他们不敢告诉他们。
据马克介绍,他是河北人,今年25岁,前年毕业于河北师范大学。安安今年23岁,今年刚刚毕业于滨海学院。去年3月份,他到青岛工作,在同志酒吧认识了安安,两人一见钟情,坠入情海不能自拔。
马克说,上高中时他谈过两次恋爱,对象是班上的女生,都没有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上了大学以后,他发现自己对于很帅的男生很感兴趣,相反对女生没感觉,他为此很苦恼。
“经常失眠,总觉得自己不正常,感觉很自卑和丢人,又不敢跟任何人交流!”马克回忆,直到大二上学期,他无意中观看了一部描述同性恋的电影《蓝宇》,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获取这方面的信息。通过上网搜索相关资料,他知道自己就是那种人,突然就觉得很开心。
“以前总觉得病态,对男人有那种想法觉得很恐惧,不敢想。”马克从压抑中走出来,发现原来有一大批这样的男同性恋者,他突然找到了生活的动力和方向。通过男同性恋酒吧和同性恋网站,他找到了不少伴侣,直到遇到安安。
安安称,他也有过跟马克类似的经历,生活比较放纵。去年3月份,他到青岛的一家男同性恋酒吧喝酒,遇到了马克,双方一见钟情。安安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跟马克住到了一起,这一呆就是一年多。
安安称,他今年6月份大学毕业,跟着马克来深圳打拼,发现这座城市非常现代化,大家的观念很开放,诱惑也很多,他们希望通过公开举行婚礼,能够对彼此有一种约束。
马克解释,部分男同性恋者的生活比较放纵,这样很容易感染艾滋病。他以前在青岛当过男“同志”慈善志愿者,接触过大量案例,对此感到十分痛心。他们希望通过婚姻,能够给对方安定和可靠的感觉。“让整个社会重视我们的权益,希望能拿到真正的结婚证。”
同性恋是一个老话题了,但公开结婚的在我国好像还是第一对。世界各地对待同性恋的法律和观点是不尽相同的,部分国家和地区承认同性婚姻;部分国家和地区承认同性伴侣之间的民事结合;部分国家和地区承认其公民在海外或国内其他行政区合法登记的同性婚姻关系,但在本国或本地区不进行登记;部分国家和地区同性恋非刑事化,但是同性伴侣的任何关系不被法律承认,这部分国家和地区占了大部分,其中也包括中国。
在人们传统思维中,“大部分男人爱女人,所以男人应该爱女人,所以男人爱男人是不正常的”。部分同性恋支持者认为“人们约定俗成的上述观念没有任何逻辑推理可言,这是典型的"幼稚归纳推理”,其本质纯粹是"感觉"而已。实际的情况是:大部分人是异性恋,少数人是同性恋。这个才是正常现象。当然,也有一些同性恋是后天逆转的,这些和家庭影响、社会风气有关
我国《刑法》各版中均没有明确将同性恋定为犯罪的条文,但在1996年以前曾出现过依照刑法中"流氓罪"条文将同性性行为者判刑的案例。1996年被中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表决通过的新刑法对流氓罪的内容给予了更为明确的解释,其中并不包括同性性行为,据此可以认为同性恋在我国已经完全被合罪化。但由于大多数中国人对同性性行为仍然持反感态度,且并无法律明确声明要保护同性恋者的合法权利,所以同性恋者在社会上仍受到一定程度的歧视与欺压,但社会大众特别是年轻一代对待同性恋态度的总体趋势是越来越宽容的。
有律师认为,目前在我国,同性结婚还不受《婚姻法》的认可。在法律没有合法化的时候,同性恋婚礼是一种姿态,一种民间的表达方式。他们虽然不是法律上的夫妻,但彼此也分担着夫妻的角色分工。为保障双方各自的合法权益,两人最好对财产的归属早做约定,虽然这些问题不能参照《婚姻法》的规定处理,但《合同法》会予以保护。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