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讲三个小故事:
1.
那年我几岁?6、7岁吧!我妈带我去天坛公园荡秋千,那时好像只有天坛公园把口的游乐场里有那种平板不带斗儿的秋千,要知道这种秋千荡起来最过瘾,膝盖只需轻轻弯曲再直立,秋千就可以荡得天高,随风而起的感觉真正美妙,我的碎花儿连衣裙摆被风吹得鼓胀,说来有面儿,妈妈总是把我打扮的特别漂亮,公园里鲜有女孩子穿成这样时髦,对面有几个老外也忍不住驻足开始给我拍照,俺这个体育差生也能有这般辉煌灿烂的瞬间……
秋千飞得越来越高,咱这荡秋千的技术真是没的说,什么时候能让全班同学站在底下看我荡秋千就最好了,我哥就站第一排,好好看看他妹有多本事。
忽然,自己有点控制不了了,天啊,好像停不下来了,怎么办?冒汗?心虚!手也抓不住了!我如一支离弦之箭飞将出去,以面抢地,摔了一个满脸花。
被解救后听俺妈在一旁呢喃:“妈妈刚才看见旁边的一个小女孩没有穿裤子,光注意她家长怎么不管她了,忘了你还在秋千上……”要说我真厚道啊,对俺妈给出的理由表示充分理解,摔得跟血瓢似的全赖自己飞得太高,并无她看管不利之任何过错。
清楚记得回家路上,有个乞丐给我妈看他的残腿,我妈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斤粮票,俺一脸花一身血的在旁边站着,难道不需要上医院或回家包扎么?
2.
应该离上次被摔的时间不远,要不就是之前,总之还是那个年龄段。家里来了一个远房亲戚,我爸用陪逛北京公园的方式来招待客人,我又被理直气壮地带上了,白色短袖镂空毛衣配红粉乔其纱连衣裙,出门时范儿起得相当滴足。
我爸忙于给客人在名胜古迹前拍照留影,唯剩白色短袖镂空毛衣配红粉乔其纱连衣裙在一旁自行玩耍。公园花坛里的各色花草强烈吸引着我的眼球儿,花骨朵儿在春夏交际的季节里开得正旺,平时都是哥哥带着我用网子捉昆虫,先得说那小子逮虫子的技术堪称一流,树上要是有只知了螳螂啥的,他用手一捏就能抓个正着,今天哥哥不在怎么不也得显出我深得其真传。
猎物终于在没有任何前奏的情况下出现了,每朵花心的中间都停靠着一只只如苍蝇大小的活物儿,只是它们可比苍蝇长得漂亮多了,背上一对晶莹发亮的翅膀搭配着棕黑米白的条纹肚腹,停靠在花朵中心颤颤发抖。我悄悄向那些漂亮尤物儿伸出了自己的胖魔爪,“稳、准、狠!”正是抓取猎物必不可少的三大要点,呦吼,也不瞧瞧咱是谁的徒弟,漂亮虫子瞬间已成囊中之物,兴奋之声脱口而出:“爸爸,我抓到了一只花苍~苍蝇……”还是那句老话,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秒钟将会发生什么,“蝇”字还没有完全逃离我的唇齿,只觉手中火辣辣的一阵剧痛,本能般地松手放了猎物,胖手已经燃起一个巨型大包,原来花苍蝇还有另外一个学名叫“蜜蜂”。
我爸轻描淡写地说把大包里的毒汁挤出来就没事了,又反复讲解了蜜蜂蛰过我之后的悲惨结局,并且详细阐述了一种奇特的止痛方法:手指高举不能放下~直到回家。多单纯的孩子啊,我把二拇指举得跟糖葫芦似的一刻都不曾放下,可疼痛还是撕咬着我的肉体,再把怯懦的眼泪偷偷擦干,思忖着那一定是自己举得不够直。
3
这一次全家都出洞了,爸妈、哥哥还有奶奶。前几天回娘家特意和爸妈求证,当年我是怎么从十七孔桥上摔下去的?
老爸说:“当然都赖你哥,他在桥上一路狂跑,没注意你傻不拉几在后面跟着,小孩儿脚下哪有准儿啊,下坡时路又太陡,可不就摔着了么。”
老妈说:“这回你可不能把责任都推爹妈身上了啊,那次你奶奶也跟着呢。”
好吧,当然都是我们自己的错,可我是我奶奶生的吗?我每次遇险的时候你俩都在哪儿呢?如今说起当年女儿的惨状有必要笑成两朵花儿吗?
只记得第二天上着上着课我就吐了,天旋地转的被送回了家,现在判断一定是轻微脑震荡,要是我闺女摔成了轻微脑震荡当妈的恐怕届时就哭死过去了。
其实,和周围的小朋友相比,幸福是暗流涌动的,只是我要学会张大心灵的窗户去发现它,以上三个例子虽然每次俺都铩羽而归,但事发地点全是公园,这已经足够浪漫美好的了,不是吗?在那个年代经常被父母带去公园玩耍的小孩儿也并不是多数。
妈教给我对待病弱要给予帮助和同情。
爸让我明白一只蜜蜂生命的逝去也许比我的暂时疼痛要严重的多……
每一个人在长大成人之后全部带着自己原生态家庭的烙印,当然我们中国人不太讲究这个,但是不讲究并不代表这个烙印它客观的不存在。成年之后的每一次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和自己的童年经历有关,在漫长的岁月当中,原生态家庭赋予我们如何去面对问题、解决问题、思考问题的能力,即便有时那些能力是错误和偏激的,我们也只能按照这样的模式继续下去,因为其他的方式,我们~不会。
还好,可以思考;还好,不会盲从;还好始终拥有一颗向往自由的灵魂……
几米的诗,总是打动人心:
我是一朵
害怕阳光的向月葵。
该昂首挺胸迎着朝阳时,
我却弯腰低头四处躲藏。
只有温柔的月亮出来时,
我才努力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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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褶子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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