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一)
(2011-02-06 22:2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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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二踢脚婆家娘家时空隧道花炮杂谈 |
过年就是瞎忙活,婆家娘家胡乱窜。 三十晚上必须要在婆婆家,这已经形成了规矩和习惯。在婆婆家自然不如自己妈家舒坦,年夜饭十几道菜不得不做,而且还要忍受婆婆她老人家在一旁的监督:“不要放太多酱油,老年人不能吃太咸的;可以了,可以了,虾不能炒的太老;别勾太多欠,一会儿锅不好刷...”老人家不会炒菜,但指挥技术是一流的。弟媳妇比我精明的多,不会做饭一个理由就当了甩手掌柜。我用求助的目光望着老公,那位大哥无奈地摇头,还是小叔子见义勇为,大喝一声把他妈清出了厨房。
还是小时候的春节有意思,哥哥每年都用他的零用钱给我买花炮,因为不多就显得格外弥足珍贵!到十二点的时候,他们几个大男孩就会用自行车驮着我到胡同里放炮,我做在自行车的大梁上以为自己是个公主,和这群比我大将近十岁的男生们一起疯。 男孩子们的疯狂燃烧了整个街道,他们横着放二踢脚,肆意地把鞭炮扔向屋顶。屋顶的枯草都被烧着了,再提了水浇灭!横放的二踢脚大概嘣到了一个半大小子,那孩子摇摇晃晃地从院子里冒出来“谁呀?嘣你爸呢!” 我们笑成了一团。因为玩得太疯,我连厕所都懒得去,索性尿到了裤子里,冬天的北京,棉裤都冻硬了,回家时大腿根被磨破了!奶奶心疼地说我傻,我却可惜那条新棉裤。放完鞭炮,一大群男孩跟着我哥回家,我妈无怨无悔地给他们包饺子,他们在我家打一宿牌,我就当个小奸细把东家的牌说给西家听。这个程序一直延伸到他们娶了媳妇。
给女儿买的花炮装满了后备箱,夜空中的闪烁比我童年时绚烂多了。她很随她妈一样把裤子尿湿,我知道我们都是很重感情的人,面对当前的精彩我们都不愿离去,无法放手哪怕遍体鳞伤。
不能再回忆了,想起以前就会没玩完了,我并不是个喜欢怀旧的人,很多事情,很多人我都学会了遗忘。我只是希望回到时空隧道看看那个快乐敏感的小姑娘还在不在哪儿,她或许一点儿也不喜欢听我给她讲长大后的事情,她那时只想和她的哥哥们凝固在那个年代,留在那个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