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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的“密室”——观电影《看不见的客人》有感

(2017-09-19 22: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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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最近西班牙电影《看不见的客人》在中国大陆热映,这部烧脑悬疑片成为了九月电影档期的“黑马”,在同档期上映的两部好莱坞大片《猩球崛起3:终极之战》和《蜘蛛侠:英雄归来》的夹击下,依旧成为中国电影市场九月档口碑 票房排名前列的电影。

     《看不见的客人》一开篇就直截了当地进入核心剧情:青年企业家多里亚被控在旅馆里谋杀了他的情妇劳拉,但是他矢口否认,坚称是旅馆里有位不速之客在案发时袭击了他,并杀害了劳拉嫁祸给他。于是在他即将出庭应诉时,他的法律顾问菲利克斯为他介绍了知名律师古德曼女士为他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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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很有古典法庭推理风味的开头,颇有些《控方证人》(1957年版)、《十二怒汉》(1957年版)等黑白老电影的感觉,即开头就出现一起案件和一个看似板上钉钉的犯罪嫌疑人,然后就是律师或法庭陪审员从中发现疑点,抽丝剥茧探明案件真相,为嫌疑人脱罪……

    但是与《控方证人》不同的是,《看不见的客人》一开头的案件类型并不是常见的“不在场证明”类型,而是一个看似标准的传统本格推理的“密室杀人案”,莫名从旅馆房间消失的犯人,杀人现场门被反锁,窗子被焊死,只能由工作人员打开……确实引发了普通观众极大地兴趣,而推理迷则会思索甚至试图破解这个所谓的密室。

    然而剧情却没有像《控方证人》、《十二怒汉》等老电影那样,就旅馆杀人案本身继续探寻下去,而是从“消失的犯人”的身份和动机出发,引出了另外一起车祸肇事案!原来,三个月前,多里亚和劳拉在幽会归来途中,不慎在某个偏远林区发生了车祸,撞死了一个年轻的男孩!这时正好又有一辆路人的汽车即将经过,两人好不容易伪装成两车相撞的当事人蒙混过关,慌乱之中劳拉将被撞男孩的手机藏在了身上。之后由于害怕事件曝光影响两人的身份和地位,两人决定隐瞒车祸事件,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在多里亚前去藏匿被撞死男孩尸体和汽车时,因为汽车抛锚留在原地的劳拉又遇到了一位好心的老人托马斯帮她修车并带她回家小坐。无巧不成书,在托马斯家中劳拉看到照片,竟发现这对老人夫妇竟然是被撞死男孩的父母!而劳拉身上男孩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这下,原本毫无线索的旅馆杀人案的嫌疑人一下子就有了好几个,除了可能知道爱人偷情试图报复的多里亚妻子和劳拉丈夫,还有第一位路过的司机,当然最可疑的还是被撞死男孩的父母!而且这位父亲托马斯观察力较强,在儿子失踪后很快想到当日遇到劳拉时她身上的疑点,并记住了劳拉当时的车牌号找到了多里亚,询问自己儿子的下落,虽然多里亚依旧试图否认,并通过自己的法律顾问菲利克斯伪造了自己当时在法国巴黎出差的不在场证明,但是托马斯依旧不放弃,暗中跟踪多里亚,终于逮到了多里亚和劳拉私会的情景,而另一边,为了应对眼前的危机,劳拉也在暗中采取了某些行动……而托马斯的夫人埃尔韦拉,正是案发旅馆的服务员!

    当然,上述剧情是经过笔者整合的结果,在电影中则是通过多里亚和女律师的对话一点一滴地展现的,由于种种顾虑,多里亚并未对女律师和盘托出,只是说出了经过隐瞒和美化过的事实,而女律师结合自己掌握的情报,从为多里亚脱罪和探明案件真相两个角度出发,又提出了四个版本的真相,所以全片经过多重逆转,共有五个版本的事情真相(为了避免关键剧透,笔者做了一些处理):

    第一版本,即开头多里亚对警方和女律师所说,有人得知多里亚和劳拉偷情的事勒索两人,两人按照勒索者的指示来到山间旅馆,结果“看不见的客人”——勒索者杀害了劳拉,击晕了多里亚并嫁祸给他。

    第二版本,由于第一版本勒索者杀害劳拉动机不足,各种漏洞太多,女律师从凶手动机出发,引导多里亚说出车祸撞死男孩的事情,于是勒索者变成了那个第一次路过的司机,为了获取钱财勒索多里亚和劳拉,并制造了旅馆凶案。

    第三版本,女律师已经觉得第二版本中路过司机是凶手疑点重重,建议把凶手改成男孩父亲托马斯,也就是托马斯出于为儿子复仇的动机,以勒索的名义,欺骗多里亚和劳拉来到妻子工作的山间旅馆,并与在旅馆工作的妻子里应外合,制造了杀害劳拉,嫁祸多里亚的“密室杀人案”。

      第四版本,由于第三版本揭露了多里亚和劳拉车祸撞死男孩的事情,为了更好地为多里亚脱罪,女律师提出把车祸的责任完全推给死去的劳拉的另一个“真相”,劳拉一人偷驾多里亚的车发生车祸,为应对托马斯夫妇的纠缠,拉上了自己的情人多里亚,然后之后的案件和第三版本一样。

     从破解“密室杀人案”的角度来看,第三版本的“真相”已经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从推理迷的角度来看,这也是个虽然不惊艳,但也过得去的“密室案件”,从为多里亚脱罪的角度来看,第四个版本的“真相”堪称完美(笔者仿佛看到了日剧《LEGAL HIGH》中的古美门律师再现,哈哈)。正当观众感慨电影还将如何收尾时,电影真正的高潮才正式来临!以第四个版本真相的一些隐忧为导火索,站在各自立场,始终彼此猜忌,互相欺瞒的多里亚和女律师在一番针锋相对的唇枪舌剑中,像剥洋葱一般,一层一层得出了令人震惊的第五版本,也就是终极真相!虽然第三个版本的“真相”已经能将旅馆凶案以“物理密室”的传统本格诡计破解,但是电影最终的真相却是颠覆传统密室思维的“人心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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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电影有贯穿始终的两条关于真相的伏线,笔者猜中了其中的一条,却被“人心的密室”成功瞒过,也许是笔者只注意到了律政类影视的关键点,而过于在意案件中的所谓“密室”了吧,虽然没能如愿看到具有推理风格的“物理密室”(不过相比人性的博弈,密室手法确实不适合用电影来展现,这也许就是阿加莎的小说备受影视界青睐,而卡尔的小说却鲜有人问津的原因吧),但是充满悬疑风格的“人心的密室”也带给我足够的惊喜。虽然还无法达到根据阿加莎推理小说《控方证人》改编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经典黑白电影的高度,但是作为原创悬疑电影,笔者认为,《看不见的客人》逻辑严密,情节流畅,伏笔有迹可循,结局令人震惊但能自圆其说,是近年来不可多得的佳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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