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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凡:我们的“沦陷”

(2012-07-21 13:38:27)
分类: 方圆
这些年来,我常常想到一个词:沦陷。
  我想这绝不是我个人的感觉,而是这个时代所有人都面对的焦虑。精神的、道德的、物质的、法律的种种沦陷表象,通过发达的资讯涌向这个时代,纠结着当下每一个人;但我们每一个人又都或多或少地在加剧着方方面面大大小小的“沦陷”。人人几乎都在沦陷着,被围裹着。
  这是怎么了?现实越来越可疑!沦陷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欲望和金钱让我们从曾经的理想主义之巅跌进功利主义之谷,中国人的财富观、道德观被极端扭曲;法律被一些人一次次践踏成一纸空文后,社会突破了底线的约束,道德和诚信就难以自我修复;一些传媒从业者的婊子作风促使公信在唯金钱马首是瞻中睁眼闭眼,甚至粉饰太平助纣为虐;一部分大大小小的官僚官商满嘴仁义道德却寡廉鲜耻的贪腐勾当,推倒了人们心中正义和良心的多米诺骨牌……凡此种种,无不让我们一步步在沦陷。
  我的成长和工作经历让我幸运地拥有着城乡生活的双重体验。
  我所感受到的是:在城乡隔绝的制度安排下,最大的社会问题就是缺乏乡村———城市间的良性互动、交流,互为滋养与修复。一方面,乡村趋向于枯萎、狭隘、粗鄙;另一方面,城市凸现欲望、虚浮、冷酷。人们都在欲望的牵引下急于改变自己、改变自己周围的事物,也许变得太快,来不及思索、厘清,焦躁、纠缠、混乱、迷惘便四处横流。
  于是,我让从农村进城里打工的“大米”和她青梅竹马的“耳朵”出场,把他们推到小说的舞台上,企图为读者和自己演绎一场叫做“我们的沦陷”的小戏。
  在《大米的耳朵》这部小说里,我力图让人们看到一场接一场的“沦陷”:农村经济的虚弱,让大米和耳朵被迫进了城市;酒店打工生存的艰难和诱惑,让大米越来越感受到守候道德底线的无奈;警察郝春企图从大米那里找到的纯真,却让大米感受到无比地惊恐和威胁;耳朵看到大米被郝春强行亲吻受到刺激,他冲动地夜拦女性试图劫色报复却吓着了自己;大米为摆脱郝春的纠缠,慌乱地把自己给了被警车声吓病的耳朵;大米在服务时撞见房地产老总胥某的行贿,却为此差点埋下了杀身之祸;耳朵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大米扑进大火,在弥留之际却连他最信任的北京都不想再去,病危中只希望能回到乡村……
  每个人的一生甚至一段时间的经历,都是一场戏。戏,是要散的。但只要你还活着,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着,下一场注定还要接着演。
  我不知道这场以“沦陷”为主题的戏还要演多久。但我想,只有演员们勇敢地改弦易张和自救,才有可能开演另一场以真善美为主旋律的和谐大戏。
  但愿我的期望能越快越好地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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