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家立业

要在县城立住脚，不是这么容易的。选是找地方就花了将近两个月时间，父亲蹬了一个自行车，一天带我走将近百里。问了一处又一处，看了一处又一处。不是交通不便，就是地穴上不合。终于选上了一个地方，费了好大气力才答定了租赁合同，终于有了一块五十年的地皮。随着建筑材料入场地，拉开立业的架式。

在这期间，王老给主持办了两个教习班，都是义务的。在学习班里王老选了三个人，让我帮助培养一下。目的十分明确，就是将来由这三个人服务于老干部们。除此之外，还认识了几个老人和一些修为爱好者。时间紧，事情多，有时候还要多面作战。总而言之，那段时间是比较忙碌的半年。为了早日成功，有几个徒弟也自愿过来帮忙。在我走过的日子里，对这些一起走过的人，都是充满感激之情的。

王老推荐的三个人，我分别接触了一下。为了这件事情，专门到王老家里会面。当时还看到她的小孙子，一个十分可爱的小朋友。一见到有人来就在那里说：“小白兔，红眼睛，妈妈上班我不哭。”王老让家里人把孩子带走，然后问：“我介绍的几个人都见过了吗？”

“见过了。”

“情况怎么样？”

“一个不行，一个可以，一个行。”我如实回答。

“奥？你先说说不行的。”王老很有兴趣。

“一个不行的是余同志，他似乎有仙家的底子，爱搞一些玄幻的内容，追求于神奇。对了，他最近在搞辟谷，热情还是蛮高的。不过，他的辟谷是假的，即使不马上停止，也要适可而止。否则，一定会有损身体的。”

“这个同志是有些不着调的地方，你说有一个可以的，是谁。”

“是王同志，她的资质上可以，心神反应能力上也行。只是缺少恒定和究竟的素质，所以要进行浅一些的是可以的。用人上我不在行，王老你自己拿主意。”

“嗯！还有一个行的。”

“对，虽然领悟能力上不足，但是个人有活动能力，对工作有热心，真诚待人，是难得的好人。”

“嗯，是这样，确实是这样。”王老不住点头，赞同我的看法。然后，他告诉我晚上办一个班，教教大家。因为是王老组织的，我全力配合。在王老办的班上，又是认识了王悦、袁华、高任、赵奇等数十个人。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些人成了我接触的基础人群。在这一次夜班上，还发生了一件事情。王老的爱人，经常性的胃不舒服，忽然间又疼了起来。

“老师！”无论人前人后，王老都这么叫：“我老伴不舒服，是不是处理一些？”

“好办！”我拿了两次针，一根别在病胸前，一针别在背后相对：“安静一会儿，自然就好了。”

“这个，有作用吗？”王老有些不放心的问。

“有作用！”我示意王老稍安勿躁，继续给大家讲解。大约过五分钟后，我问病人：“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痛了，也不难受了。”病人欣然回答。

“再坚持一会儿，你病的时间久了，需要认真的调养一下。”

“好！”病人答应，也听我为大家讲解。大约又过十分钟道：“我这里面好像有团火一样。”她这么一句话，大家都有了好奇心，一下子围了过去。仔细看过别在衣服上的针，一片赞叹之声。

金针能渡世，施技与人知。

经穴行气至，有觉已来迟。

在这其间，也要接手一些病人。因为初来乍到，来的病人都是经人介绍的。有袁华，是一个关系不近的亲戚，也是王老的下属。他曾在公安局上班，什么也不信。就在办班期间，他介绍了一个病人王悦。在治疗几天后，王悦也参加了学习。那一天，他们来的很突然。

“我找你来了。”袁华一进门就大声说到。

“快坐！”我刚让他坐，袁华向后一指：“给你带个病人来。”

我向后看，一个中年妇女，个子不高，低着头。身上穿了件衣服，样式让我心中一愣，有一种十分的熟感觉。让她进门，安排坐下。

“我他妈的什么也不信，可是什么事都让我赶上了。”袁华大大咧咧介绍：“她不知怎么了，就是经常精神失控，不知中了什么邪？一天犯好几次，这还怎么过日子呀？你看看怎么办吧？”

“要诊断一下。”我不敢怠慢，摸过脉，看过面色，看过袁华：“情志郁结，神志不清，风湿寒重，侵入筋骨。第一个疾病，不过一个月，第二疾病有二十几年之多了。”

“对，我有病二十几年了。”王悦这时比较清醒：“酸沉疼，都有。”

“这个倒清楚。”袁华骂了一句，又对我说：“你说那些我不懂，你就说怎么办吧。”

“先要治第一个疾病，三天不再犯，一个月去根，但是要养一段时间，最好不要生气。”

“有这么大把握吗？”袁华有些不信：“我都带她找过好多人了，那些人什么样的高手都有，可都说管不了。”

“仙门吧！不一样的，要吃几副中药的。”我说着找纸找笔，开了一个方子，让他们去抓药。

“说的跟真事一样，我就信你一回。”袁华半开玩笑的说，带着王悦去了。他们回去就抓药，按着我说的方法服用。从那一天开始，王悦没有再失去控制。家里人开始还十分小心，三天以后就彻底放心了。因为王悦有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要找人聊天。于是，有一段时间她是我那里的常客。她家里是搞建筑的，给介绍了一个工头。过年之后，我自己设计的房子就开始动工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开朗乐观为话题。

悄然解去忧郁事，不有热来把人迷。

和王悦交往多了，应邀到她家做客。建筑期间，居住不方便，她也让我搬到她家，她的丈夫就是高任，有一个建筑工头，也经常自吹是高百万的。来去之间，又认识了一个过气了的老书记景颜。景颜是一个破落户，家庭十分困难。但是他有着自己的光荣史，是一个老牌号的共产党。后来，我向王老询问，得知这个人也算是地方上的一个老人了。

景颜心脏上有疾病，确诊冠心病，由于无钱治疗，疼起来经常在那里捂着心口呈痛苦状。第一次看到他，就发现不对：“你，有心脏疾病吧？”

“对，太对了。”他缓了一口气，又道：“没有这么对的了。”

“你疼的时候，可以服用速效救心，消心痛之类的，不要硬挺。有疾病要治疗，不能这么忍着。”

“嗨！”景颜叹息一声道：“我四个儿子两个闺女，任务还没有完成，哪有钱往我身上开呀！”

“没钱也不能忍着。”我在他背后衣服上别了一根针，然后轻揉几下他的内关穴。瞬间，他就不疼了，而且还自己在那里入静。

“他学过气功吗？”我看他坐姿询问。

“学过医家养生功。”王悦回答。

“难怪会自己入静。”

“就是练了半年多了，也不见效果，心理都有希望了。”

“或许坐的方法有不当之处吧！”没有缘起，我不做评定。

“你可以帮帮忙，他挺困难的。”王悦看出了窍门，在一边为景颜说好话。

“我请问你一个问题。”景颜在我起了针以后，好似换了一个人。在场的人，虽然不说什么，也各自称奇。

“你说吧”

“你给我想个办法，不说治好了吧，也能控制这个病。这样呢，我可以干点活，不能就这样下去混吃等死吧？”

“可以，我可以。”

“可以呢，也不要有多大花销，不怕你笑话我，我没有那么钱……”

“不怕，我替你出。”王悦在一旁搭腔。

“不行！”景颜连忙摆手：“那可不行，那不行。”

“不用你花钱，按着我说的方法进行修为就可以了。”对于扛过抢、打过仗的人，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用他们再说什么，就主动答应下来了。之后，教了他一套打坐的方法，还根据他的个人特点教了一套自我调教方法。他自从学会以后，一直坚持，直到约九十岁去世。

景颜学习以后，三五之后心脏不再疼，随着身体的恢复能干些活了。这时候，他有自己的想法，背地里找王悦说：“你把他哥儿俩个留下一个来，那可是福分。”他的话打动了王悦。于是，王悦偶尔一次就说要给我提亲。我算了一下，将近师父所说大婚时机，于是就答应了。

虽然答应了王悦，心里不免又想起柳风，有些不是滋味。当初答应她分手时感觉大，如今居然又上心头。偶尔吟起一首词：

月如钩，无言独上西楼。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的心事没有对人讲过，但是被王悦看出来了。有一天，她一直追问，我才大致讲了一些出来。这事被她大女儿听了，然后去街里买东西。回的时候，一副慌张狼狈相。过了一会，王悦找我谈点事情。

“什么事，这么神秘？”

“我说个事，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一听就过去了，行吗？”

“可以！”

“刚才我大闺女上街去买东西，险些和别人撞上。现在我一想，都有点害怕。”

“这么毛躁，以后可要注意。”

“她是很毛躁，可是这次可不是因为毛躁，她心里有事了，方才会乱了分寸。你就不问一问原因吗？”

“你这不是说吗？”

“告诉你吧。她喜欢你。”王悦加重了语气。

“知道了，我会认真考虑。”

“你一点儿都不惊讶，似乎老是这么沉得住气。”王悦不得服，想了一下说：“我这个大闺女，小时候十分聪明，周围的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的。五岁时候被急吓，落了个抽疯毛病。十三岁那年看过，基本上不犯了。可是，看病的人说了这病去不了根，除非遇上一个贵人。否则，到了成年发作，就不好治了。从小不容易，我是最心疼她的。”

“在哪里看的病？”

“固安，叫什么村的，我忘了。不过，我知道怎么走。”

“我只是问一下。”

“你要怎么回她？她可是急性子。”

“我同意了。”我直接答应下来。

“那，我告诉她去。”

王悦在这件事上比我还上心，立刻就去传话了。就这样，我的婚事定了下来。后来，为了满足对方要求，刘局和刘快腿做了现成的媒人，上门提亲。不过，结婚前后，她的族人弄了一场又一场，出了不少的事情。在当时，高氏家族的事情，都被传为了笑柄。

贪财好事心念中，不得不占不能平。

虽说满口仁义论，营营利利暗中行。

关于成家这件事，我也不是草率，各种因缘相合迹象明显。人到了什么时候，就做什么事情，不可以违逆。既然已经有意向，有话也要说到明处。故而，专门的谈了一次。

“你可要想好了，我是一个残疾人。”我着重说。

“我也有残疾证。”她答。

“我家里也不如你家。”我说。

“人不废物，就不会少穷。”她说。

“我们岁数上差距也不小。”我说。

“我自己乐意的。”她说。

“我有过初恋。”我说。

“我也有过，这也没有什么。”

“好吧，这个事我和家人说一下。”

说这些话时，家里的房已经盖好。父母听闻以后，没有什么意见。后来说：你累了这么多年了，结婚后好好歇几年。于是，这件事情就初步成了定局。

房子盖好了，还要有事业经营。因为和王老有约定，修为辅导讲课都是无偿的。但是，生活上还要有出路，就只有再操医疗行业了。在行医取照之后，遇到了困难。因为我在县城中有了一点名气，引起同行人的嫉妒。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到卫生局告状，不想让我开诊。还是刘快腿直理相争之后，方才发了营业执照。

门诊开起来了，逐渐有了收入。但是，收入还不能抵付支出。这时候，刘局出了个主意：“现在医药行业很乱，医药公药进劣质药，假药现象层出不穷。许多人不愿从医药公司进药了，医药就奖励高压锅、被面等生活用品。就是这样，仍然十分的不景气，如果在这方面做文章，或许可以打开局面，有一定远景。”

“是个路子，不过相关手续要办办理。”我同意了他的建议，着手调查市场，开始办理相关手续。

机缘巧合，保定的一家药品要在外面办一个办事处，作为药厂对外的窗口。于是，两家一谈就达成了协议。药厂出证明，永清办手续，一个联合性批零药品门市就成立。因为事先有所准备，业务开始的十分顺利。可是，这一下又触动了地方单位的神经。由药品公司引头，共七个单位，查来查去的，折腾了一个多月，很是讨厌。最后，他们自己没有什么法律依据，我也有个人的坚持，也就大事化小，不了了之了。

事业逐渐进入正轨，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了。这时候，高家内部出了问题，王悦一定要和高家离婚，带着孩子们回了娘家。后来才知，是她们夫妻不满家族压迫，演了一场戏而已。正赶上，药品批发业务重点向北发展，我也跟过去，顺便有些照顾。正是寒冬季节，人在奋斗中反而不觉得苦。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药品的销售越来越见到起色。很快，就迎来了第一个春节。在春节期间，我们定下了婚期，决定在农历二月初二办事。就在操办婚礼的时候，弟弟又坚持不住门脸经营了。在我结婚那天，他却自主在外面定婚了。

匆匆经一年，慌忙过新关。

    本意劫难过，心照又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