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趣、顽皮、成绩优秀的老二于1999年博士后去了离华盛顿D.C.(Washington D.C,)不远的马里兰(Maryland),2000年他把十一岁儿子(小名柳柳)也接到了马里兰。那时我和老伴在芝加哥(Chicago)已经在美定居的小儿子家带小孙子。
听说柳柳来了,我迫不及待打电话过去,总是无人接听。我想,不对呀,起码柳柳在家。我不甘心,不断地接着打,柳柳终于接电话了。他说他爸爸一再嘱咐不能接电话,美国规定十三岁以下的孩子不能单独在家,一经发现就会认定大人没有能力抚养小孩而被警察带走,由国家抚养。为此,经商量决定由我一人去马里兰带柳柳。
我是一个极不能干的人,尤其是不会做饭菜,记得我二十多岁时有一年大年三十厨房大师傅回家过年去了,把米和菜分给各家,丈夫被隔离不知去向,我便一个人用牛奶锅在煤炉上煮饭,结果上面还是生米,中间是稀饭,底下烧糊了,我没有吃成年饭,反倒饿了一餐。后来又一直在单位食堂端饭,老伴退休后是老伴做饭,我负责洗碗,拖地抹灰,有时摆弄一下电脑、电视机、洗衣机、手机的小毛病,也不算毛病,具体说,这些电器在使用过程中有什么不对头,老伴就会叫我。
做饭菜对别人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而对我却是个天大的考验。何况儿子学习上班,整个家务活无疑是我一人承担,我心里非常紧张,就像要上断头台似的。但此时,我想起了“赶马调”中有一句歌词“聪明的姑娘样样会”,我虽然早已不是姑娘,也不很聪明,但我还不到61岁,只要“老年痴呆”还没有找上门,而且我又不是很笨,一定不成问题。我勇敢而又无奈的接受了这一繁重而光荣任务。
到马里兰进老二家后,刚把棉衣脱下,柳柳就高兴的抱住我不松手。
柳柳见到奶奶高兴极了
儿子马上拿着相机咔嚓了一下,还要在他的房前给我照个相留做纪念。他风趣地说:“弟弟那里是豪宅(独立别墅),虽然我这里是穷乡僻壤(连体别墅)条件又差,但妈照相的时候,千万不要愁眉苦脸,请无论如何赏光笑一笑。尽可能笑得灿烂一点。
我真的笑了,虽然不算很灿烂
还是笑得不灿烂,不是因为条件差,我是一个心理素质很差的家伙,不争气,一照相就紧张。
我最担心的是每日三餐开始了,早餐容易,烤面包,牛奶鸡蛋。中餐由晚餐多做两份,他们父子各带一份(柳柳上学了)。因此,主要是晚餐,饭是用电饭锅也简单,菜就有点麻烦了,那里鸡腿最便宜,儿子做的最好吃,只好每天等儿子下班回来再做。但是老这样下去也太不像话了,有失职的感觉,于是,我照儿子做的方法做一次试试看。表面看来和儿子做的差不多,可是柳柳却不喜欢吃,还说:“这不是爸爸做的。”我问:“你怎么知道?”“不好吃!”我有点失望,儿子安慰我:“没关系,我吃。”有时候一样菜放盐多了,儿子照吃不误,我发现后问儿子:“这么咸你也吃,怎么不说呢?”儿子说:“咸点没关系”。听到儿子这么说,我既心疼又难过,更感到愧疚,我真的太不称职,太对不起儿子了!
儿子为了不让我感到寂寞,周末总是带着我和柳柳到附近景点去玩,如:海军学校,南北战争最后一场战斗地址,五角大楼,白宫等等。
我和柳柳在海军学校留影
海军学校
南北战争最后一次战斗地址
博物馆
后面是华盛顿D.C.(Washington D.C,)白宫
晚上带我和柳柳逛大商店,里面除有各种商品,有假山,有流水,有花,有鸟,有石凳、木椅,环境优雅宁静,不次于公园(没留照片)。
有一天晚上驱车到另外一个商场,到一个丁字路口,我们刚刚向右拐,突然从左边来了一辆警车呜呜地叫个不停,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心慌,儿子说:“坏了!警车是追我们的。”儿子只好停车。果然,警车停到我们车的后面,一个高大年轻英俊的美国佬警察下车,开了一张70多美元的罚单交给儿子,儿子没当时给钱,听不懂他俩说了些什么,警车便开走了。我问儿子为什么要罚我们钱,儿子说:“在我们向右拐的路口应该停几分钟,我见左边没有车就没等,直接向右拐了。”我想,这个美国佬也太过分严格了,又没人看见,放我们一马也算个人情,真是冷酷无情的家伙!。我又问:“你没有给他钱怎么办呢?”儿子说:“上法庭。”我吓了一跳说:“给他钱算了,上法庭太可怕了。”儿子似乎很轻松又调皮地说:“是我上法庭,又不是妈,你怕什么?”“简直开玩笑!你是我儿子呀!”我说。儿子安慰我:“七月上法庭,还要等几个月哩,不怕的。到时候请妈提醒我一下,绝对不能误事!”
我就这样提心吊胆地、紧紧张张地、不知所措地、一天一天的等待着七月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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