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NGO漫谈之10:谁是谁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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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妈妈”
冯永锋
我最近老在私下的场合,表达出对很多看法、说法、想法、做法“比较烦”,而且经常公然当着同行及非同行、准同行的面,大声释放这些烦恼。这种不管不顾的行为,引来了很多人的不屑和围观。
可是今天,碰巧又是全国人民都在欢度的“妈妈节”,碰巧我今天有时间和精力坐下来写这篇谈论公益组织的机构与员工、业务关系的稿件,我心头涌起的第一烦恼念,就是我要对“把机构当成员工的妈妈,把机构当成业务目标的妈妈”,表示一下异常的不屑。
就像我忧烦公益组织与政府是“媳妇与婆婆”的关系这样的说法一样,就像我还忧烦公益业务组织与资助基金会是“媳妇与婆婆”的关系这样的说法一样。我觉得,由于缺乏探本溯源的能力,我们把很多关系搞反了,或者说,我们把很多关系搞乱了;该当妈妈的没当妈妈,不该当妈妈的乱当妈妈。长此以往,非得把大家的关系,搞砸搞臭不可。
本文就是想借这次《社会创业家》做专题的机会,探讨一下公益机构与员工、公益机构与业务的正常关系,探讨一下,到底谁才是谁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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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题)先探讨一下社会生态系统中人性的三种关系
公益组织在社会生态群落中,其使命大体有两个,一是替社会创新和完成一些疑难杂症的解决或者促进解决;二是探索新型的人际关系。人际关系当然包括内部的员工、同事之间的关系,也包括机构所有员工与志愿者、与业务当事人、与整个社会的关系。
一个社会,大体有三种人际关系。一种叫压制型关系,过去的帝王与其当时的公众(包括偶尔也成为同谋的臣民)就是这样的关系。这样的关系是服务于其当时的社会形态的。而当时的社会形态,是很多人认为,抢劫别人、控制别人、掠夺别人、伤害别人,是让自己过上幸福生活的主要通路。因此,要想让自己过得快活,就必须让别人成为牺牲品,成为奴隶,成为卑躬屈膝者,成为压榨、盘剥、吸吮、蹂躏、践踏、抢夺、打击、玩弄、取乐、调戏、敲骨吸髓、食肉寝皮的对象;被压迫者无论在精神、思想、肉体、灵魂上的所有欲望,都得不到生长、舒展和表达。
这样的关系似乎正在成为过去,虽然很多人还在梦想“复兴传统中国的光荣”,虽然很多人还念念不忘这种关系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可惜,被压迫者和被欺凌者不干了,大家想要另外一种更加符合人性的关系。有意思的是,大家能想出来的第二种人际关系,叫竞争型关系。
这种关系认为,一个人要想获得幸福的生活,必须做到两件事,一是自己的欲望必须得到充分的释放和表达,二是尽量挤占、排除他人欲望表达与释放的空间和可能性。这种关系有时候有一点点像控制型的关系,但还是有一定的差异化。至少,这种关系给了公众更多的表达和释放的可能。尤其是每个人都最需要的两种权利——发展权和保护权,都有可能在这种人际关系下,得到比较充分自由的喷发。
竞争型的人际关系是多面体的,好处是每个人可以“凭本事表达”,坏处是有些人为了表达可能会不择手段;好处是社会会因为竞争的渴望而充满生机,坏处是社会会因为公众层出不穷的渴望而面临恶化和崩溃——有时候这种崩溃是全面出现的,同时呈现在自然生态系统和社会生态系统体表上,人性的恶化同步出现的是自然环境的恶化;个人幸福感的恶化同步出现的是社会共识的恶化。
于是,社会有必要弘扬另外一种人际关系,我将这样的关系称之为赞美型人际关系,或者说共生型、互助型人际关系。这样的关系古已有之,只是一直比较微弱。比较微弱的原因,当然是几千年的历史长河,流淌得最多的是压制型、竞争型的激流,而很少有机会给与舒缓的赞美之泉汇流的机缘。
赞美是一种才能,会赞美的人懂得“欣赏对方的缺点”——因为绝大多数时候,别人的缺点并不是缺点,只是与你的想要的特点不相符合而已。而且,一个人的不同特点,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用处。清正廉洁的人,可能在家里会因为像暴君那样过分的苛刻,而对家庭制造压抑、残酷的气氛;反应慢几拍的人,由于其举止比较安祥,恰恰可能在关键时候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会赞美的人往往清楚,社会生态系统其实和自然生态系统一样,是种共生互助的关系,一棵树与一颗草对于当地的环境都是珍贵的,春天萌发的草木对于春天萌发的昆虫具有良好的服务功能;而春天大量萌发的昆虫又是春天繁衍的鸟兽的上好食品供应商。在这样的环境里,互相发生关系的物种,无论是吃还是被吃,无论是处在生态位的哪一个环节,其实都有一种暗藏的亲切友好、互相支撑的关系。
共生共荣的生态系统,每一个物种都能够得到比较充分的表达,大家在互相抑制中互相支持,在互相挤占中互相礼让。甚至表面上看互相伤害的过程,其实是互相协作的过程——如果蛇不吞食青蛙,那么青蛙的数量可能太多;如果牛羊不啃食青草,青草的再生就会受到很大的阻碍。
共生共荣的生态系统,在人类中也是可以找到诸多例证的。一个村庄的诸多家庭,往往就是这样的关系,大家各自找到谋生的方式,但大家共同维护了村庄的形态和权威。作家诗人就更是如此,一个人写了一首诗,不仅仅不会剥夺另外一个人写出另外一首好诗的机会,恰恰有可能给别的诗人提供信心,给别的诗人提供借鉴和参考。
而欣赏、赞美别人,不仅不会让自己丧失尊严,恰恰相反,欣赏他人意味着你有发现美的才华和能力,更意味着你有“助成美事”的善意和胸怀,还意味着你随时可以与这些美好之物相生相识、同悲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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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题)再用“第三种人际关系”眼光参照当前的一些机构表相
在此,为了叙述的方便,我把共生共荣、赞美协作的关系,称之为第三种人际关系。如果用我这种共生共荣、赞美协作关系的眼光看当前的一些机构,我们就会发现有一些机构可能存在一些问题。
第一个问题当然是很多机构其实是个压制型人际关系。这种关系的阳刚型表现形式是暴君型。机构的创始人、管理者,往往是机构威权的第一化身,他(她)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让自己像暴君那样为人处世,为了让机构里的同事成天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他不在单位露面,大家还可以在夹缝中展颜一笑;他要是一在单位里露头,那么整个办公室都只能听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发飙,整个办公室都只能以他的情绪、思路、状态为情绪思路和状态。
这样的机构创始人与员工的关系,用父母之类的社会关系去对照,是无法契合的,因为即使是暴君型的家长,对子女也很少有如此严重的侵犯和干扰。这样机构内的人际关系,更像是帝王与其臣民的关系,帝王存在的目标似乎就是为了奴役臣民;臣民存在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侍候君王。
在这样的人际关系机构里,员工的创造性会得到极大的压制,员工的幸福度绝对是负值,员工在里面忍受的时间也会很短。而这样机构服务社会需求的能力,一定非常低。即使是慕名而来,事先对这个机构怀着崇敬——也就是盲目信任——心态的社会需求创造者,往往也会在业务的合作过程中,在最短的时间内铩羽而归、束心而还、沮丧而止。当然也不妨有可能双方合作“如期成功”地完成了一件业务,但合作者内心的愉快度和幸福感,一定是悲惨可怜的。
中国当前由于公益组织数量不足,而社会的需求又如此之大,难免会出现大量的需求“强迫”公益组织提供的业务形态出现,也自然难免会出现业务需求方为了实现其目标,而忍气吞声的人际形态出现。但随着公益机构越来越丰富,这种暴君型的专制公益组织,一定会被社会淘汰,除非,其机构实现自我的改良——而这,几乎是不太可能的,让暴君成为良民,比让奴隶成为良民难多了。
在我看来,专制型公益机构还有另外一种形态,暴君型的比较阳刚,另外一种比较阴柔。阳刚的暴君让人经常愤怒而憋屈,阴柔型的专制者,也同样让人哭笑不得,去留难定。为了叙述方便,我将这种阴柔形态,称之为“保姆型”。这样的机构负责人,对“下属”或者说后来者、新来者,总是放心不下,处处要指导,时时要汇报,天天要下命令,无时不刻在替“同事”操心。操心来操心去,其结果是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天下第一好,同事的想法天下第一差;总觉得自己的经验天下第一丰富,总觉得同事的经验无比的幼稚和可笑;总觉得所有的细节都实现自己的方案才叫完美,总觉得任何同事有主意地掺杂就是瑕疵。
这种“永远不放心”的温室养花、教室育材、家庭储子心理,会在机构内制造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人际形态。机构的所有工作人员,会把用来化解业务困难的心思,全部用来化解如何与负责人对话的心理困难;机构的所有工作人员,就在这样的内耗和担忧中,白白地耗费了一天又一天的大好时光,个人的能力得不到长见,原本美好的心灵却备受摧残,从此对公益组织丧失了好感,从此从公益组织在社会生态系统中的位置感觉到迷茫。
压制型人际关系既然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不是,那么,竞争型关系是不是比较理想呢?我的回答仍旧是“不合适”。竞争型的人际关系,表面上对个人才能的释放、“产出”的有效评估比较便利,但竞争就会涉及压抑和失衡,竞争就意味着只有少数人有机会,竞争意味着胜出者对失利者的伤害,竞争意味着对业绩的盲目追求而不过问其实现的过程是否美好。而当前的中国,社会最需要的,是在解决困难时,用健康的、纯洁的、美好的解决方案和实现路径,这就需要情感的样态得以更全面、更充分表达。美好情感的充分表达与渗透,才可能一扫几千年来备受压制和欺凌的苦楚脓疮,才会生发出美好与信任的新肌。
公益组织的存在理由,是替社会旧忧解新难,因此,就需要极大地发挥个人的创造性和情感力。有技术而无情感,无法做一个良好的公益机构工作人员;有情感而无技术,当然也同样无法成为一个公益机构工作人员。而一种职业,如果是感情与技术兼备的话,那么,最适用的方式,一定是赞美型或者说互助型的人际关系。
不鼓励竞争型人际关系,不等于说不鼓励个人业务的精进。恰恰相反,公益组织的从业人员,最需要具备的才能,就是在别人不敢动的时候,敢于先动;一定是在别人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自己能够坚持下去。这种比社会先走几步的工作态度,与擅长发现社会隐性问题、潜在风险的能力,是公益组织值得社会信赖的最基本原因,也是其成为一个社会生态群落的核心竞争力。
当公益机构的每个从业人员都满怀美好情感地精进和担当的时候,我们会发现,一个机构、一个行业的整体风貌会如此的迷人,一个社会生态群落会如此的有机;我们才有可能充分地揭示社会的困难和风险;也才有可能充分地接应社会的资源,用于这些困难的改良和风险的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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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题)最后说一说如何“自然发育”出第三种人际关系
数年来,在与诸多同行的交流中,在与诸多其他社会群落成员的对话中,我总会遭遇这样那样的质疑或者反问。归总起来,这样那样的问题,不外乎是在问:你从理论上阐释这第三种人际关系,非常轻巧和简便,也似乎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每一个机构都是活生生的,每一种资源——无论是钱、人、还是业务——都带有其自身的特点,当其呼啸而至的时候,你猝不及防地与之遭遇,如何化合这些资源与困难,并让其成为“第三种人际关系”的培育土壤呢?
下面我把我理想中的所有办法,逐字逐句地一一道来,总结起来,不外乎“积极进取,放下自我”这么八字真诀。
如果你是一个机构领导人或者创始人,你身上的长处,可能是比后来的、新来的同事,早活几年,早攒几杯社会经验,多认识几个人,多一些业务发展的可能性。
这时候,你可能会放下一切的身段,你也未必会成为专制型领导人或者保姆型领导人,但你仍旧有可能是有缺陷的,比如,你多多少少,还放不下你的“我执之心”,觉得自己的想法多少比别人强悍;觉得自己机构的品牌,比别的机构重要;觉得自己的生长,需要凌驾在他人的生长之前。
但是,我要说,既然你要做公益组织,那么你最需要放下的自私之心,就是“成全自己”,而要从执业的第一天就,就转化为“助成别人”,包括助成你的同事,你机构的志愿者,你机构的业务对象,你所关注的社会困难。
公益组织不一定要做得很大,但一定要做得很有能量,而要有能量,是一定是有同事来帮忙共同聚集的。因此,你在一个机构从业的过程,一定是首先与同事共事的过程。同事不管来自何方,他们会出现在你的机构,那么一定是怀着愿意过来助成你的心思。那么你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自己化为同事成长的“营养体”,把机构转变为助成同样成长的支撑平台;把自己的所有优势,倾力倒出,让同事尽快进入角色,生根发芽。
自然界所有物种的生长方式,都是“野化生长”。如果你注意观察自然界的鸟类——或者兽类——你会发现其子女成长不外乎两种方式,一种是早熟型,也就是一出生就要独立,学会像父母那样的生活;另外一种是相对晚熟型,出生后的头一段时间,要靠父母的养育和翼护,但一旦独立的时机到来,马上离父母远远的,离得越远越好。无论是早熟型还是相对晚熟型,父母在繁育子女中担当的角色,就是辅助,尽早教其独立飞翔,尽早教其独立觅食,尽早教其独立应对各种灾难;一旦子女独立的时机到来,马上将其驱赶出自己身边,此后遭遇任何的困苦和幸福,都与其不再相关。
有人于是说了,我既然比同事早活几年,那么我真的就很像同事的“父母”,无论是从资历上还是从年龄上。同事也确实非常像是我的子女,无论是从经验上还是从心理上。可如果你要想让机构尽早成为社会可信任的机构,你首先想让机构成为同事可信任的机构;你要想让机构成为同事可信任的机构,你首先要让机构成为有助于同事“在做事中成长”的机构。
这时候,就需要你有“以战代练”的能力,你既要有大量的辅助同事成长的中小型业务让其慢慢克服困难、积攒经验、成熟心智,也要有大量的独立担当的机会让同事体验社会的野战之艰难,学会在工作中学习,在使用中学习。在这样的过程中,你和你的同事一定经常遭遇在“未准备好时就面对敌人”的状态,这样的状态不是你故意设计的,而是你机构的发展业务中必然会遭遇的,我们的社会有那么多的需求等着你去提供服务,大量的需求是如此的急迫,来不及等候你准备好;大量的污染和伤害是如此的傲慢,它们早在你成立之前的好几年,污染就已经逾墙而入,伤害就已经开始打家劫舍,各种自然和社会的慢性病正偷偷地渗入你家的庭院和门墙。
在这个时候,你就必须有接应的能力,你就必须有以战代练的胸怀和智慧。你要相信,这一次没准备好,下一次一定会准备好;这一次的失误和损伤,恰恰给下一次提供了最好的经验和智慧。你更要相信,这样的遭遇战,无论对于你还是你的同事,才是真正的成长机会。所有的模拟题、仿真题、虚构题、培训题,做上一万遍,都不如高考一次来得痛快和真实。你不仅仅要感谢这些遭遇战,甚至有时候,要主动参与到遭遇战中,在困难没来到面前时,主动跳到困难的前面,挡住它们的出路,抵消它们的骄横。
做机构的支撑平台,尽早让自己的资源化身为机构的资源,尽早让自己的能量转化为机构的营养,很自然地,你机构的同事就会与你一起共同搭建出一个比较有机的生存空间,你的机构就会成为一块快速地吸收社会能量的储存器。而社会能量的到来,往往是困难与资源同步到达的。有些呈现在你面前的,好像是困难体;有些呈现在你面前的,好像是资源体。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想要去分清,什么样的能量是困难,什么样的能量是资源;分清的目的,当然是想要选择性地加以利用,以为“只要资源,不要困难”是机构发展的最佳方式。
这时候,我又会说,这样的想法仍旧是错误的。一个公益组织,其存在的天性,其实就是“化合社会资源,迎战社会困难”。何况,有意思的是,资源和困难是会转化的,今天的困难可能是明天的资源,今天的资源却可能成为明天的困难。公益组织要有化困难为资源的能力,更要有化资源为更强大的资源的能力。这个能力,是我所一直在倡导的“化合能力”。
有化合能力的公益组织,困难会很快被转化为资源,资源会增持为更强大的资源用到最合适的位置。谁来完成这些化合呢?当然是你的同事,你的同行。谁给了你这样的机会让你化合呢?当然是你的业务,当然是你的“客户”——无论是你的同事、同行,还是你机构的业务和客户,它们都来自这个社会。它们是社会派出的代表,来助成你的事业。如果在这个时候,你是一个机构的负责人,你心理应当非常清醒地知道,你的同事是你的“妈妈”,你的业务也是你的“妈妈”。你如果有助人成事的胸怀,让所有撞到你机构的各种能量,都能够得到上善的表达和转化,那么你,才是一个合格的公益组织“负责人”。
其实,“负责人”只是一个模拟的说法,要形容我心目中理想的负责人形态,不太容易找到合适的词,需要这个生态群落在发展中慢慢地去结晶和定型,当前,比较理想的词汇是“协调人”,因为在公益组织的机构内部,由于实现的是共生型的人际关系,因此,在这样的小型生态群落里,没有一个人是主导的和负责的,每一个人的位置都非常重要,每一个人的表现都值得赞美和支持,每一个人又都只是生态群落里的一个生态点位,没有一个人能够“负责”整个群落。
同样,把这样的微型生态群落推放到整个社会生态群落中,又是一个非常小的生态点位,其接应社会能量的阳光雨露,表面上是让生态群落的各个物种得到了充分的生长,但同时也给社会提供了美好的风景和物质,在这个过程中,一个公益组织本身样态,也不是用“负责人”能够形容的,虽然,在中国当前,一个公益组织,最需要有负责任的精神。
其实,生生不息的生态群落,不存在谁是谁的父母。就像生生不息的市场,已经不存在是先有市还是先有场、先有顾客还是先有销售商一样,就像谁也不能说清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阳光雨露是物种生长的父母,鸟兽虫鱼也同样是阳光雨露的父母。肥沃的或者贫瘠的土壤,是所有生长于斯的草木的支撑平台,一切草木零落成泥碾作尘的化合过程,也是土壤持续肥沃和供养下去的“支撑平台”。但有一点确实是必须明确的,任何公益组织,都得积极接应、服务社会的现实需求。找准了社会的现实需求,公益组织才可能找到庇护其生长的“衣食父母”;而所有不愿意服务社会需求的机构,很快会在社会生态系统中悄然萎缩。
(201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