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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青春欲望录——我的二十七八岁 (第十六章) 转载Herzog

(2012-04-05 14:2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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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二十七八岁

情感

 09年元旦,我和张华大吵了一架,战况之激烈残酷,堪比史上著名的临汾攻坚战。当时我们红着眼睛,怒目以对,恶言相向,梗着脖子僵持不下,谁也不肯相让半步。我把她当成一个不拿下就会全军覆没,从此再无出头之日的山头,她把我看作一个不占领就会前功尽弃,白白浪费六年美好青春年华的高地。我们狭路相逢,拼尽了生平力气,终于万劫不复。当时她一脸严峻漠然,表情是我从没见过的一种轻蔑鄙视,冷得像是被德古拉公爵咬了一口,甚至那双曾经让我着迷失魂的眼睛,都化作一把剜心利剑,剑剑刺钻心刺骨,搞得我莫名失落。 她面无表情地说,李小冬,你能不能不那么孩子气,不那么天真,不那么二啊。这种不带任何感情的排比句是她惯用的伎俩,只要一吵架就会使将出来,企图排头三板砖把我拍晕,自己趁机占领制高点,以期立不败之地,然后放开手脚为所欲为。我大为光火,开牙就咬,就在楼下,他妈的那个狗东西抱着你,足足抱了三分钟。你不二?不二会让人家的鼻子往你脸上贴?对,你他妈的是不二,是贱。我站在窗户上,边呲牙边看表给你们读秒,确实是二,二到家了。张华深吸了下鼻子,脖子青筋暴露,撕心裂肺地对我喊,你真肮脏,脑子里长得是蛆啊。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冷笑嘲弄,说你别管我脑子里长的什么,只要我眼睛里长的是眼珠子就行。我是脏,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看你跟人家热乎的,贴得那么近,他妈的涂了什么高科技胶水啊,我拿手电照都照不开?她的脸唰地一脸红了,眼睛里全是不自然的羞怯和委屈,嘟嘟囔囔的,表情像含了一个癞蛤蟆,试图为了自己辩解,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是你...我笑了一声,但自觉听起来像哭,心里老大不忿,感觉脑袋像是被人扎了个麻袋,然后挨了一闷棍,疼得特别真实。立刻抢过话茬,奚落不休,这么说我照得不是时候了?那我什么时候照啊?等你们脱了裤子上了床,还是等他把安全套扔马桶的时候照啊?哦,不对,那东西长得石头憨脑,鼻孔外翻,一脸黑毛,胳膊比大腿还长,估计是石器时代穿越来的,一看就是个不完全进化体,肯定不会用安全套这么现代感的玩意。那他妈的,你吃避孕药了?多少钱?什么牌子的?我说完大口喘着气,眼睁睁地看着张华,感觉特别解气。她已然哭了,半低着头,眼泪无声息地缓缓滑过脸颊,好像细雨中的玻璃窗户那样,刻下一道道泪痕。我的心一点点软了,可一想起楼下那个人猿面向的男人,又遽然狠了下来,生硬如铁。我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日记本,在张华眼前晃来晃去,虽然那个笔记看上去不厚,但天知道我到底费了多少力气,才能装得如此轻松。我问张华,这个是你写的日记,没错吧。张华一脸错愕,看上又羞又愤,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我说好,按照惯例,你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你能告诉我,这个从2008年1月23日出现的,被你他来他去的那个人,是不是楼下的那个猴子?张华把头扭到一边,用牙死死咬着嘴唇,还是没说话。我冷笑一声,好,你又默认了。我发狠地狂吼了一声,三百多天啊,张华你太牛了。说完使劲把张华的日记摔在地上,指着她,把那天在地铁站里对我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张华,你说过的,要骗就骗一辈子。可他妈的,你做到了吗?不知是我舌灿兰花,还是秦舒畅天生八卦,反正她对这一俗套蛋疼的桥段特别感兴趣,听完之后一直在罗哩叭嗦地追问细节,还特津津有味地说后来呢。我还沉浸在自己揭自己伤疤的傻逼情怀之中,对她的追问很不耐烦,没好气说,后来个屁,分手了呗。秦八婆贼笑不止,对我说的这个后来表示怀疑,抑扬顿挫地推敲,说不可能那么简单,她要真是留给你一个王八壳子,你干嘛还把人家照片压枕头底下?我被她损地差点吐血,带着内伤抗议,说秦舒畅,你再拐着弯骂我,我就挂电话了。 她压根不怕,比我还能咋呼,厉声说,你敢,你还没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呢。我淌了一头虚汗,畏首畏尾地说你又不是我老婆,管那么多干什么。秦舒畅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我听了胆生寒气,心想与老虎谈婚论嫁,还不如找公安自首奸情呢。灵机一动,索性说,我昨晚419去了,怎么地吧。电话那头呆了呆,接着爆出一声长笑,我都能想象出秦八婆捂肚子、拍大腿的天真傻模样。八婆好容易笑完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狗屁,你就是山寨流氓,老娘才不信你会跑出去玩一夜情呢。 这话夸地我自豪感油然而生,忍着笑说,要么说你傻呢。真没骗你,我刚从那个美女那回来。秦舒畅有点动摇,说了句是吗,听起来酸溜溜的。我点到即止,心想半真半假,让她自己猜去吧,赶紧又撒了个谎,说逗你玩的,我昨晚是真的喝醉了,一回宾馆就睡着了,手机又调了震动。早上起来一看吓坏了,你怎么能给我打没电了呢,太执着了。八婆哼哼地忘乎所以,说那就好。我见她不再细问,心情好了许多,就随口问她,大嘴和你那个姐妹怎么样啦?秦舒畅立刻又开始八了,跟发情似的,朝我兴奋地说,我正要说呢,程鸣他向安秀求婚啦,乖乖,很浪漫呢。他没告诉你么?我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昨晚程大嘴打电话时候,好像说过这么档子事,可我怎么觉得我们俩谁为这事哭了呢。感觉头一下胀了起来,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耳挠腮地想。一是程大嘴的破事,二是早上起来鬼使神差发现自己在卢丽丽的家里,还和她躺在床上,他妈的,真够折腾的,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第一次见到卢丽丽,是在她的办公室。房间里就我们俩人,虽然当时我们看起来没有流星撞地球般动人心魄,也没有飞蛾扑火时摄人心神,但我是一夜夜以肉搏短片度日的干柴孤男,她是一疑似有荒待垦的烈火寡女,眼神交汇处,风起云涌,一点就着。为了使得我们的男女关系能够变得正常纯洁和更加理想化,我当时搜肠刮肚,给她讲了一个既不露骨恶心,却也有迹可循的段子:一男骑着骆驼在沙漠中行走,无聊之中淫欲来袭,饥渴难耐。奈何眼不见人影,耳不闻人声,骚动之下,他灵光一闪,决定搞骆驼。但骆驼太高,想将其扳倒力气又不足。忽见不远处有一女人躺在沙堆之上,奄奄将死。男许以干粮清水,救之。女感激涕零,欲报救命之恩,说大哥,你要我干什么都行。男大悦,说,来,帮我把骆驼扳倒。

卢丽丽有点精怪,壮着小胆挑逗我,说这个寓言告诉我们,男人都是下半身指挥上半身,个别笨的,长着黑旋风的脑子,西门庆的心,一激动就出笑话。我大乐,心想丫都敢当着我的面讨论下半身了,肯定有戏。赶忙接上,说,话是没错。但我觉得不是他笨,而是那个女的太丑了,指挥不动男人的下半身。卢丽丽听了咯咯傻笑,飞了我一个白眼。那时她眼波流转,像一棵在细风中飘摇荡漾的海棠花,甚至左脸颊上窜出来的粉刺都格外动人。我心神激荡,只觉得她的笑声比什么淫歌艳曲还要悦耳好听,要不是脑袋里还残存了一点伦理人道,真敢扑上去咬一口。 那天晚上我谋划好了一切,甜言蜜语灌其耳,56度的四特惑其心,还特意打电话到酒店,把我的普通单间改了成了豪华单间,三百九十八一晚,两米二的双人床,会按摩的大浴缸,光看着就觉得特别解馋,要是与伊人实战一夜肯定能美上天去。哪知人算不如天算,我费了吃奶的力气,使出浑身解数,又破财又劳心,居然只带她欣赏了一次老男人哭鼻子的奇观怪景。当我搀着老戴出门,与卢丽丽告别时,心里异常愤慨,失落地像是一个瘾君子在虎门看林壮士烧鸦片。事隔一个月,当我从卢丽丽家狼狈出门时,心里彷徨失措,纠结地想去马路中央找个表情不善的哥们玩碰瓷。我一会后悔惭愧,感觉自己是一无良禽兽,还真说了句再见就落荒跑了;一会又扼腕叹息,想他妈的醉酒不知人事,白折腾一晚上,连个可以回味的片段都没落下。回到宾馆,给手机充电,打开一看,不是未接电话,就是未读短信,移动跟发了情似的,给我搞了无数短信呼。我看得头皮发麻,真有点悔不当初,占了便宜还想卖乖的二逼感。老戴打了三次电话,发了一条短信:你去哪了?我告诉你,千万别胡来。我一阵气苦,心想去你丫的,我不一偷心,二不窃国,三不翻寡妇墙头,胡来你妹啊。程大嘴打了五次电话,平均二十分钟一次。这人是个爱咋呼爱矫情的楞头青,别人放个屁他都能存下来当化学武器使,根本不用理。接下去全是秦舒畅的,未接电话无数,短信六条。我按照时间顺序将其排序,前两条像怨妇,第一条是你怎么不接电话,第二条就比第一条多了一个字和一个感叹号:你怎么还不接电话!中间两条就有点像更年期提前的中东恐怖分子,一条是,李小冬,我限你三分钟之内给我电话。不然,哼...哼...另外一条:小流氓你有种,不接老娘电话就算了,还敢关机,是不是嫌头上的疤旧了,想换新的?我看了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头。她发的最后两条与前面相比,会让人觉得她患了严重的人格分裂症,一条言辞温柔可人:李小冬,我逗你的。你给我回个电话好不好?我听程鸣说你哭了,着急死了,你怎么那么让人担心啊。最后一条就有钱无赖的江湖气概了:他妈的李小冬,我跟你急了啊。你明天要是再不给我电话,我就跑到南昌找你去。秦老虎的这六条短信,让我感觉像坐了回过山车,既刺激又惊心。心想抵不住她真能跑到南昌来,便赶紧回了个电话。摆平小老虎后,随手翻了下通话记录,忽然看到昨晚十二点半的时候,和卢丽丽通过一次电话。是我打过去的,通话时间长达四十分钟,心里一下子毛了。这时正好收到卢丽丽的短信:傍晚来我单位接我吧,有话和你说。

去年出差到乐平,在汽车站附近偶遇一靠练摊算命糊口的假瞎子。那厮长得十分原生态,獐头鼠眼,兔唇猪鼻,一脸麻子,五官生动活泼,不知是基因变异,还是造物奇迹,反正此物人间罕有,极具研究价值。摊练得也不专业,道具又简单又寒酸,摆在地上的白布垫儿,这里一片红,那里一抹黑,远看像一块特大号的报废护舒宝,近看会以为是从婴儿裤裆里抢来的尿不湿,再看一眼就能把隔夜的饭菜给吐出来。他的态度恶劣非常,吊儿郎当地,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别人算命摸骨看脸,他却独辟蹊径,路过一个老太太,都敢把墨镜扒下来,盯着人家屁股看,企图从菊花里看透红尘万丈,弄清三生缘法。 我从旁路过,他一下子就盯上了我,连连吆喝卖弄,说老板一身贵气,若有高人指点,可封侯拜相,福荫三代。我大感有趣,不知是一时心痒,还是一时菊痒,顺口问他高人在哪。他还来劲了,满嘴口臭,说近在眼前,远在天边,这要看缘分的。我捂着鼻子问他看一眼缘分多少钱,他笑得高深莫测,骚了半天,张口就要五十。我扭头就走,丫急了,追着我说要不三十块也行,还免费测姻缘。见我不依,他便开始自卖自夸,一会说自己文王在世,一会又说自己三岁开窍五岁通灵,为了神棍事业献出了大好青春,至今还是童子金身。我烦躁不已,气得想啐他一脸唾沫,让他赶紧滚蛋。老处男站定了就诅咒我,跟一只急了眼的兔子似的,叉着要,撅着屁股,普通话也不会说了,满口乐平方言。我对此门外语一知半解,曾经在一巷口听到有人吆喝卖卵,引以为奇,跑过去一看才知道卖的是鸡蛋,感觉好生无趣。所以他说的那一大堆话,我也不是太懂,只听清了几句,大概的意思是说我印堂发黑,眉间阴阳怪气,近期会有血光牢狱之祸。长远来看,唇薄福浅,注定孤独一生,疾病缠身而死。时间都掐准了,说我卒于腊月寒冬,无子送终,享年五十一岁。我当时很洒脱,根本就不以为意,权当他放屁。可上了车之后,想起那些话,心有戚戚,恨得咬牙切齿,后悔当初没给丫一记老拳。按照那个老处男的说法,我已经时日无多了,过了也有大半辈子。这大半生我遇人无数,好的坏的,与我息息相关的,与我全无利害的,可真正记得却没有多少;我也能算阅女无数,小学四年级自称达达尼昂,管同桌叫康斯坦丝;初中又自称四阿哥,为了找个合适的小燕子,没少折腾,班主任没事就把我踹上讲台,当着全班的同学的面,眦着牙问到底谁是风儿谁是沙;高二时留了一头长发,见到班花就装忧郁,自觉很像花泽类。后来移情别恋,在网上与一沈阳妹子进行了长大半年的精神交流,气壮山河,感天动地,发誓要考上东北大学。她很受感动,给我寄了一张照片,我看到之后立刻就如泄了气的皮球,把誓言抛到九霄云外,痛定思痛,自此上网侃妹子,多长了个先看货再聊天的心眼。 03年大一上学期便与张华私定终生,我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着想,在05年她肯自愿脱裤子之前,悄悄与几个妹子进行了数次实弹演习,教育超市的小黑妞,路边邂逅的摄影师,刚失恋的徐州老姑娘,以及一个看到我就花痴的老乡和三个连名字都记不起来的网友。与张华分手之后更是别说了,就在昨天我还上了一张不应该上的床。那个床的主人现在就坐在我对面,已经一个小时了,她喝了三杯茶,我抽了半包烟,净说一些没有边际的话题。快七点了,天色将晚,我一直试图饱含深情地看着她,可每次都是白费力气,感觉十分不自在,所以只好在谈论完天气之后,说出那句我最擅长也是最不靠谱的话,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卢丽丽笑了,瞪着大眼睛看我,说,对不起是你的口头禅的么?昨天晚上在电话里,你翻来覆去都是这三个字。李小冬,我不是过来听你忏悔的,更不是想要缠着你,赖上你。为什么你要不住地说对不起,不停地想要解释呢? 我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精神完全错乱,一句话都不敢接。又听她继续说,你没做错什么,更没有伤害过我。虽然你这个人很矛盾,有时率真,有时敏感,有时单纯地像一个怎么也长不大的小孩子,有时又满腹心事,对任何人都充满警惕。可在我眼里,你再纠结也无关紧要,因为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可爱的人,一个挺好的人。无论我做过什么,发生了什么,都是我自愿的、自找的。我信现世报,好事欣然接受,坏事也坦然面对。我没有希望昨天晚上的事,能让我们的关系发生改变...我不是个好女孩,没资格要求你,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臊得慌,感觉听不下去了,忙不迭地说,你别这样,这事我们不说了,好不好?卢丽丽幽幽叹了口气,看向窗外,好像自言自语,那说什么呢?我实在受不住这种红楼梦式的压抑,企图活跃一下气氛,臭屁地说,刚才你对我评价很高呀,要不就说说这个吧。毕竟我们才认识一个月,难道我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卢丽丽瞟了我一眼,莞尔一笑,看上去像是在发嗔,又像是在作怪,一个月?那是你认识我一个月,我认识你快一年了。我差点把舌头吐出来,摆着手说我一没失忆,二没跨时空,大家同住东八区,时差是个鸭蛋,不带你这么夸张的。她吃吃傻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问我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我脸上一热,大着脑袋点头承认。她乐得更厉害了,歪了歪嘴说我喝酒不要命,不记得活该。还说我睡着的样子看起来挺逗,动不动就摸鼻子,跟个不安分的孩子似的。我听了直嘿嘿,摸了下鼻子。这会卢丽丽没了刚才的愁绪苦恼,开朗了许多,说我是个人才,醉成那样了还能打车摸到她家。我大大咧咧地吹嘘,说这个算什么,上回喝醉了我能自己坐电梯回宾馆睡觉呢,房间在十楼啊,门都没敲错。她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看,总是俏皮地眨眼睛,过了一会,又乐呵呵地问我会不会耍酒疯。我大感没面子,挠着脑袋说你别无赖好人,我要人品有人品,要酒品有酒品,就是耍流氓也不耍酒疯。她嘿嘿一笑,喝了口茶,带着感叹口问我,那你哭什么?电话里就在哭,非要见我一面,都快凌晨一点了啊。到我家,见了我又开始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撕心裂肺地。一身酒气,不是耍酒疯,那你到底怎么了? 我听了直翻白眼,死不承认,说我反正喝醉了,什么都记不得,你就瞎编吧。我的人生信条是,宁流产,不流泪。卢丽丽笑得不可开支,模样有点暖和和的狰狞,指责我脸皮厚,心肠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综合症,死要面子,满口碎牙,宁愿吞了也不愿吐。我跟着她笑,有点被打胖的快感,想换个话题,干脆问她,昨晚电话里都和你说啥了,没告诉你银行卡密码吧,要是说了,你千万别和我客气,尽管取来用。我以为她会被我逗乐呢,结果没有。她看上去有点害臊,躲躲闪闪地说没什么,你就会哭着喊对不起。

我心呼可疑,问她,那你说什么了?怎么还脸红了呢,难不成你对我表白了?卢丽丽瞪了我一眼,去你的,你自己想去。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你送我

 我现在是一个既苦逼又三俗的落拓青年,经常下流,偶尔下作,不撒谎就说不出话,一直带着居心叵测的眼镜打量世界,害怕听到嘲笑讥讽,更怕听到赞美表扬。我能为了一块钱与摩的大哥争得面红耳赤,却从不敢为了应得的假期递哪怕是一张假条;我能和刚认识不到五小时的妹子赤裸以对,却无法相信那个我深爱了五年的女孩子的眼泪;我知道怎么陪人吃喝陪人玩乐,却忘记了怎么陪人嚎啕陪人大笑。我笑了,不是因为我开心;我哭了,也不是因为我难过。如果你听我说过我爱你,要么就是你听错了,要么就是我还年轻。 从茶馆到卢丽丽家有三里左右,我们并肩行走,穿街过巷,总共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期间走走停停,在一个路口连着错过了两次绿灯,但却没说多少话。她一直低着头,抱着胳膊,偶尔会转过身来倒着走几步,朝我嫣然一笑,还差点摔了一跤。我一直在寻找共同话题,找了半天才发现,其实我和卢丽丽之间,除了工作真没别的可以聊。于是我就只能与之谈工作,三言两语就把投标的事说完了,卢丽丽对我说的事情也兴趣缺缺,心不在焉的样子,表情极不自然。我也感觉很没意思,想问问上次的货款什么时候到帐,可钱这种东西谈了伤感情,会显得势利和别有用心。琢磨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口,搞得自己满腹心事,只想溜之大吉。看见她小区大门的时候,我精神一振,跟一路磕头磕过来的朝圣者似的,鸡动地无以言说。她家住8栋2单元,走过去需要拐个数次弯,然后穿过一假山,看到那个贴满了各种联系电话的广告的防盗门,就算是到了。到了楼下,卢丽丽停了下来,回过头来说,我到了。这会灯火通明,枝桠借着光倒映在她的脸上,显得特别安宁祥和,再加上阵阵的饭菜香和声声的翻炒声,这一瞬间我还真对新闻联播深信不疑了。我看了她一眼,心下遽然又柔又软,哪里还舍得开溜。她朝我笑,问我看什么。我故意逗她,说别说话,看美女呢。卢丽丽捂着嘴笑,看了我一眼,要不上去坐坐?我差一点就像答应了,还好意志坚定,连忙齁住,打定注意坚决不连着掉一个坑里两次,摆着手说不了,你先上去,我看你家里灯亮了再走。她重重地点头,转身进了公寓,走路的样子轻灵柔美,我在后面看得直眼,心里直骂自己傻逼,该装的时候不装,不该装的时候死装。过了好一会儿,发现三楼的灯还没亮,心里好生奇怪。又等了两分钟,还是没亮,我踌躇不定,一会想扭头走,一会又想上去看个究竟,抛硬币的法子都想出来了,摸了半天都是大头纸币,老大唏嘘,心想丫该不会是想和我较劲吧。反正我晚上也没事,耗着呗,看看谁能耗过谁。大概又等了十分钟的样子,卢丽丽的家还没亮灯,我这才急了,刚往门口走了两步,忽然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心里咯噔一下,异常难受。这是一栋十二层高的小高层,楼下的防盗门看样子快下岗了,门把处锈迹斑斑,摸着会剌剌地膈手,感觉像吞了个苍蝇。门上贴满了各种广告,会换煤气罐的钟点阿姨,号称便秘都能疏通的修理工以及各种鬼知道有没有在派出所备过案的开锁公司。仔细一看还能发现一些手写的电话号码,字迹潦草,不知道是什么物种在什么时候写上去的,每一个阿拉伯数字都长得天不怕地不怕,有一种我们地球人根本都无法阻止的嚣张气焰,看上去触目惊心。醒目处还有一张新帖不久的敬告,从字迹和措辞来看,很有可能是出自一个有着各种怪癖,并且急火攻心的女愤青之手,意思是告诉此楼居民不要再往楼下乱扔垃圾,特别是使用过的避孕套了。卢丽丽家在三楼,乘电梯和就脱裤子放屁一样不划算,搞不好能被憋死,还是爬楼梯比较方便。我三步并两步,往楼梯处阔步疾走,上面传来阵阵的踢踏声,节奏极快,听起来很急,有点恨不能跳楼的意思。我没怎么在意,灯也懒得开,闷着头就上了楼梯。走了没几节,心生预兆,隐约觉得不妙,刚一抬头,就看见两个黑影跌跌撞撞朝我扑来。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飞了出去,咣当摔在地上,立马四脚朝天,疼地感觉像是被五马分尸了一样,连扑腾的力气都没有,差点昏了过去。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听见有人低吼,操,他看见我们了。另一个也说操,快走。我循声望去,只能模糊地看见两个人影跟飞似的下楼,腾地一下火了,本人生平最恨肇事逃逸分子,好歹也是起交通事故,丫说跑就跑,而且对白还那么具有犯罪感,素质十分低下,一听就知道也是往楼下扔避孕套的货色。我忍痛追了过去,下了楼发现人早跑了,连连咒骂,恨恨有声,突然听到一声能划破夜空的尖叫,快来人啊,有人跳楼了。我打了个激灵,快速地往尖叫声传来的地方跑去,其实不远,就在一楼住户的花园里,已经有两男一女站在那边了,他们的神情慌张奇怪,有一个还在神经质地摸着口袋,脸上焦地像被雷劈过一样。我下意识地拿出手机,边拨号边往地上看去,只看了一眼,感觉天旋地转,从来都没有过的一种惊慌失措。当场就石化了,手指痉挛地厉害,电话都拨不动,听得耳边有炸雷:快打120啊,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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