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年元旦,我和张华大吵了一架,战况之激烈残酷,堪比史上著名的临汾攻坚战。当时我们红着眼睛,怒目以对,恶言相向,梗着脖子僵持不下,谁也不肯相让半步。我把她当成一个不拿下就会全军覆没,从此再无出头之日的山头,她把我看作一个不占领就会前功尽弃,白白浪费六年美好青春年华的高地。我们狭路相逢,拼尽了生平力气,终于万劫不复。当时她一脸严峻漠然,表情是我从没见过的一种轻蔑鄙视,冷得像是被德古拉公爵咬了一口,甚至那双曾经让我着迷失魂的眼睛,都化作一把剜心利剑,剑剑刺钻心刺骨,搞得我莫名失落。
她面无表情地说,李小冬,你能不能不那么孩子气,不那么天真,不那么二啊。这种不带任何感情的排比句是她惯用的伎俩,只要一吵架就会使将出来,企图排头三板砖把我拍晕,自己趁机占领制高点,以期立不败之地,然后放开手脚为所欲为。我大为光火,开牙就咬,就在楼下,他妈的那个狗东西抱着你,足足抱了三分钟。你不二?不二会让人家的鼻子往你脸上贴?对,你他妈的是不二,是贱。我站在窗户上,边呲牙边看表给你们读秒,确实是二,二到家了。张华深吸了下鼻子,脖子青筋暴露,撕心裂肺地对我喊,你真肮脏,
程大嘴这个窝,大概有90几平方,08年那会他老爷子掏腰包买的,那会房价正在往下降,满世界的准房奴都在翘首以盼,做梦都想开发商跳楼。老爷子则不随大流,说已经触底了,再等就反弹了。当即拍板买了一套,首付了二十多万,还剩三十万全是贷款,所谓父债子还,一股脑全安在了大嘴儿子的头上。这几年程房奴还贷款还得脸都绿了,人也矮了半截,逢人就说程老爷子没良心,还怀疑自己八成是边路拣来的。我说你就知足吧,三十万买套房子还唧唧歪歪。你想啃老啃到老死么?大嘴看上去好生憋屈,涨红了脸,半天说,这房子不是我的,产权证是我家老头的名字。我每个月除了月供,还有一千块房租。难得一逼啊。我哈哈大笑,说没事,我帮你付一半房租。
晚上就我和秦舒畅两人在这个房子里,面对面,眼对眼,上菜的时候她说吃,我说好。这是从进屋到现在,我们唯一一句对话,加在一起才两个字,气氛尬尴地像两个不同国籍语言不通的男女凑在一块相亲,还是没有媒婆的那种,委实诡异。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吃菜,想夸两句又觉得太假,一会怕她生气发飙,一会觉得好菜美女,只吃不说太浪费,心里纠结地要死,工作中练的脸皮功此时完全无用武之地。秦舒畅一直低
这三天我跑了两个地方,一个九江,一个吉安,两地望南坐北,相去甚远。我有一半时间是在大巴上度过的,搞得腰酸背疼,屁股都坐成了肉饼状,在车上左右不舒服,一个劲地磨蹭,感觉骨头都快散了。从九江到吉安的时候,我脸挨着窗户,累的唉声叹气,旁边坐了一个巨大的胖墩,西瓜脑袋水桶腰,臂粗腿壮,一动弹浑身肥肉乱颤,看得我瞠目结舌。此墩刚开始还比较有礼貌,人缩在座位上,斜着身子,把一半屁股露在外面。我见咱俩井水不犯河水,界限分明,便放下心来闭目养神。行至一半死胖子睡着了,一下就原形毕露,鼾声如雷不说,人还左右乱动,没一会就开始侵占我的座位,挤得我心烦难耐。一伸胳膊就碰到软绵绵油腻腻的一团肥肉,胃里当下翻江倒海,恨不能吐他一身。我仰着脑袋嘘唏了半天,还是觉得憋屈,一个没忍住,伸手对着他的大腿,狠狠地摸了一把。
胖墩浑身一激灵,扭过头来惊恐地看着我。我心里大乐,想他妈的豁出去了,对他咧了咧嘴,笑得妩媚婉转,群芳失色,完了觉得不过瘾,索性又眨了下眼睛。这货想是吓坏了,脸色丰富多彩,身子挺成菜板状,腿也收了回来,屁股缩得又紧又致,跟夹了条尾巴似的。我忍着笑意,憋得满脸通红,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