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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立风:随风而来的吟唱

(2012-02-07 11: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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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如同蒲公英寻根,一代新民谣开始引领新的风潮,连风中都是民谣带来的提问和答案。这将是一个民谣的季节,拒绝它的文艺青年注定是孤独的。

“如果老狼是班长,那么小钟就是民谣班的文艺委员。”周云蓬如是说。

别人会叫周云蓬为“老周”,喊万晓利为“万总”,只有钟立风,被大家亲切地称他为“小钟”。小钟应该是这批民谣歌手里最容易亲近的一个,对每个人都是满脸笑容,露出两颗微凸的门牙,但他常常说自己很忧伤。

相较于民谣界的泰山北斗老狼,通向未来世界的急先锋小河,钟立风则更像是校园民谣走向新民谣的桥梁,承上启下,不卑不亢。

钟立风:随风而来的吟唱

 

民谣班的文艺委员

在livehouse听小钟唱歌,会发现一个有别于其他民谣歌手的明显特征,听众总是女性居多。而他自己解释,“也许我的男性歌迷大多都比较内敛文静,总是默默地聆听和支持,不像有些演唱会现场的观众那么歇斯底里的疯狂。”因为他的辨识度就是总能在他的歌中找回许多往事,且如沐春风,感动不已。只是同这批民谣歌手对于现实的不满和呐喊相比,则略显一种南方湿润的“阴柔”和神秘。

清晨打开折叠桌,泡上一杯热茶,插上电暖器,把它放在离身体最近的地方,之后就开始寂寞而自由的书写。曾经,小钟在这个小小筒子楼里的生活近乎每天都是这样开始的。他最喜欢的诗人博尔赫斯写到:“诗的前面是一页纸的洁白……”于是他深深沉醉在书写之前的洁白空虚里。写着写着,浑身就热了起来;写着写着,那些新的曲调和歌词就在嗓子眼里蠕动。

从宋柯慧眼挑小钟,终于在5年后发了第一张专辑《在路旁》开始,一路跌跌撞撞,起起伏伏,到现在的加盟十三月唱片,发表《像艳遇一样忧伤》。钟立风,这个听其他专辑不太多的歌手,总是能从博尔赫斯的诗句、伯格曼的电影、旅途的行走中发现创作的源泉。

流浪者的散淡生活

小钟一如既往地像个孩子,对世界总是充满着好奇心与执着,以至于玩突然“失踪”的游戏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还在在小钟7岁的时候,一个唱戏的外乡的剧团(婺剧)来到了他的家乡。敲敲打打地在那里连唱了好几天,这些男人女人们的插科打诨、打情骂俏在那时的小钟看来,非常刺激、真实。小钟十分喜欢那种充满生气、无拘无束、散淡浪漫的流浪般的生活方式。相对小镇的沉默,他们那个三流小唱戏班子简直就是一个美妙的世界。
    于是,在剧团离开小镇的时候,小钟偷偷钻进了他们摆放戏装、道具的车斗里,跟着他们走了。跟班子一起吃、一起住,他们演出时,小钟就在后台呆着。这样大概过了十多天,经过了两个演出的城镇,父母登出了寻人启事到处找人,小钟终于被一个远房亲戚送回了家。这人生当中的第一次行走,却让小钟永生难忘。直到现在,他仍惊讶地说当时的自己胆子太大了。
  “在我内心深处时常想起的就是生活里,生命中的一些好似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琐事,但我知道任何寻常里面,都有它的神秘、诗意和源远流长。”

牧羊人的青海旅程

到现在,小钟也没弄明白,在2001年的春天,怎么会选择去陌生的青海。

当时的小钟总在做着一个梦,梦想着自己有一天做一个孤独又自由的牧羊人。总之,当时他连想都没想,就买了一张开往西宁的火车票。
  初到青海,小钟独自一人游历了美丽的青海湖,海子诗歌里的德令哈,向西而流的倒淌河,法乐声中的同仁隆务寺,神秘的察尔汗盐湖,还有都兰热水吐蕃墓葬群……在草原迷路,偶遇一对好心的夫妇收留,于是跟着他们一家人开始了游牧生活。他跟随这这家牧民一起日升月落,快乐劳作。在这样“慢慢”的游牧生活中度过了一年时间,小钟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孤独牧羊人。

《旅程》是小钟无时无刻都会背诵的一首诗:“雨水中出现了平原中的麦子,这些雨水的景色有些陌生,天已黑了,下着雨。我坐在水中给你写信。”后来,这首诗就成了他对青海的印象,他说感觉到所有的景色和记忆和印象全在这里面。



芒果画报×钟立风

Q&A

民谣自有一种诗意和力量

芒果画报:现在很多人关注民谣、玩民谣,你怎么看现在的民谣空间?

钟立风:一夜之间,好像很多人都开始谈(弹)民谣。可是,并不是你写了一首歌,用吉他将它弹唱出来就是民谣,哪怕你的吉他或歌唱技术很好。或者有人说,这首歌很简单,就两个和弦,它是民谣风格的,这也错了。

 

芒果画报:有人认为民谣很简单。

钟立风:民谣的简单是一种返璞归真的简单,这回归之后的简单,你可不能小瞧,它又能引伸出许多的繁复与饱满。所以,民谣是根源,而不是表象。表象瞬间即变,根源才是永恒。尽管如许多人认同的民谣的功能之一乃是揭示出社会的种种现象,但你不能只唱表面看见的那一点点现象,而是要通过这些现象找出其根源。

芒果画报:你认为民谣的根源是什么?

钟立风:民谣是一种生活态度,审美追求,情感流动。当然,民谣也是自由与开放的,令听者思绪开阔、美好也感动。你千万不能刻意而为之,紧绷绷或故弄玄虚,令听者心情压抑或云里雾里。再有民谣也不是卿卿我我的所谓小清新,它自有一种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力量。民谣本身自有一种诗意和力量,真是好比土地里生长出来的庄稼。有着露水的诗情,土地的宽厚与天地的恩赐。

 

芒果画报:对你来说音乐意味着什么?

钟立风:音乐是掌握时间的一门艺术。当一段熟悉的乐曲在你耳畔响起,你的记忆能瞬间抵达任何遥远的地方,找回逝去及未来的时间。

 

喜欢上我,就是一辈子的事

芒果画报:民谣歌手是你给自己很早就定了的一个标签和方向吗?

钟立风:事实上从自己最初开始写歌一直到现在,我从来也没有把自己定位成什么样的歌手或要做什么样类型的音乐。我总觉得,所谓类型形式都不是很重要的,关键是音乐本身是否能真正的打动人!但是随着岁月地流逝,我好像慢慢地明白,在许许多多地音乐类型里面,民谣音乐是最能够以最快、最直接且最饱满的感情将人打动的!所以我很喜悦,因为熟悉我的和一些听过我的歌的朋友都一致的认为:我是一个纯正的民谣歌手。

 

芒果画报:我感觉你的内心状态很平稳,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钟立风:我想不是的,也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者是自己慢慢的成长起来可能对一些问题有了不同的看法。之前也是老是记着,一方面是想不开,一方面老是想着张爱玲的那句话“出名要趁早”什么的,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当时是这么想的。后来慢慢觉得,其实每个人生活方式都是不一样的,关键是找对自己的生活的位置,内心一定要保持一个纯净的心。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哪怕每天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人知道钟立风并且喜欢上我的歌,我就觉得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我觉得一旦喜欢上我,就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情。

 

芒果画报:新专辑为什么叫《像艳遇一样忧伤》?

钟立风:“艳遇是拥抱世界的方式”这是昆德拉说的。“艳遇”是说遇到了很多美好的人和事,而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说的那个狭义的意思。这是一种生命的常态吧,当你拥有了另外一种生命时,是非常惊喜的。我想通过这样的标题去告诉别人,这张专辑不是小清新,而是通过音乐把我的感受传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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