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365:大城市和中小城市的差别是中国当下的城乡差别——北大日记(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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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教授过的学生,不少人并不是来自于中国的农村地区,而是来自于中国其他省份的中小城市。大学毕业之后,他们当中的大多数并不希望再返回原籍,而是希望在“北上广深”这样的大城市找到工作并长期留下来。说起来,这其中有很大的一个原因在于大城市和中小城市的差别。
尽管现在一提到大城市,抱怨之声不绝于耳:交通拥挤、房价高企、空气污染、物价高涨、医疗教育资源紧张。但是,现实中看起来,还是不少人愿意留在大城市。对于日渐富裕起来的中国中产阶层,城乡差别并不体现在城市和农村的差别上,而是体现在大城市和小城市的差别上。不少学生,正如当下火爆的电视剧《欢乐颂》中住在2202的那三个女孩子一样,在她们的原籍的中小城市,家里的生活也还算过得去,有些还是这些城市的佼佼者。但是他们自己和他们的父母还是希望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站稳脚跟,虽然一开始十分辛苦。
为什么年轻人喜欢留在大城市?原因很多。首先,大城市经济发达,就业的机会多,而且给年轻人以上升的空间。以《欢乐颂》里的邱莹莹来说,她失去第一份办公室工作之后,又找到第二份工作——咖啡店工作。在大城市喝咖啡的人总比中小城市多。又以剧中另外一位职场新人关雎尔来说,她实习的世界500强公司尽管用人条件苛刻,但是一旦被录用,公司发展的空间又非中小城市可比。其次,大城市的生活环境更加现代化,生活条件更优越,文化生活更加丰富,这对于青年人有着很大的吸引力。第三,大城市固然人口密集,竞争激烈。但是,也是人才荟萃之地,年轻人有机会和优秀人才相遇、共事和交友,也是极好的学习机会。看《欢乐颂》中邱莹莹们向比自己优秀安迪们学习了多少职场为人处世之道就可见一斑。第四,大城市可以为这些青年人的前辈提供更好的就医机会,为他们的后代提供更好的时候受教育机会。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青年人选择在大城市发展,可以理解。
但是,毕竟中国的大城市是有限的,大城市的空间也是有限的。如果在短期内,过多的人口向大城市集中,大城市的基础设施承载力会受到严重的考验,“大城市病”也会愈发严重。到此时,个人在大城市发展的理想愿望可能经受不住严酷现实的冲击,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未来中国城市化发展的方向,应该是积极推进环绕大城市的中小城市的发展,推进小城镇的发展,既包括在网络、道路、桥梁等基础设施的硬件建设上,也包括在人才待遇、文化氛围、学校教育、医院救治等软件的建设上。令大城市和小城市的差距日益缩小,把人才引向多个城市和地区,而不是集中于大城市。中国国土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历史悠久,人文荟萃,一地有一地的特点,一省有一省的优势。有志向的年轻人应该把目光放在更加长远的未来,做小城市发展的先驱者和精英人士,和城市一起成长。想当年,深圳也是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渔村发展起来的。我们对于消除中国大城市和中小城市的差别应该抱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