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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为幻象(摄于密云)
气象意义的夏末初秋,与同事清早抵达密云。没有能够让风琴铭所期待的,亦如两年前,顺着人工搭建的小路进入大大的荷塘,赏荷,采莲,略感失望;而亦如以往的我,最能于此时发现小美、小趣,而也只能满足于自己的审美与诗意。
诗意地生活,需要勇气。当一个人在愈来愈窘况——当然指的不是经济意义上的,在外在的压力与自己无力的状况下,维持自己内心的喜悦与向往,保持好精神世界,是不太容易的。外人,乃至亲朋的不予理喻或得不得哪怕一句话的支持,势必或妥协现实或继续向更自我的世界中走去——我选择后者,内心却来得从容、淡定。
这个时节,能够看到满塘盛开的、含苞待放的荷花,是给我了一个小小的欣喜。在荷塘中胡乱拍照,有“盛唐”的荷,饱满、雍容,更多地拍了些枯荷、残叶、莲蓬,乃至干枯的枝茎,似旧代衰败、朝廷更迭时的混乱、衰败。而我眼中的残荷也别有意蕴,是经历了盛世了的,是奉献过其美艳了的,更是深藏着与人的更多营养、益处于叶中、泥土里的——曾经沧海,妙不外现。对于只因盛开的美艳才会唏嘘惊叹、宠幸有加的世人,荷不言。
对于人间的爱,她们不自持,不争宠,不取悦,只是顺应自然,自生自灭,只待懂她们的人去欣赏,去对语,去珍惜。世间自有知音在,有缘何需满庭唱。
荷塘后的院子里,有心的主人几年前栽种的竹子已成小林。五个人随意坐在石墩上,伴着初秋的风,饮着自备的清茶。有话不在多;有音无需高。
秋风微熏,荷塘一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