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会场有感
(2012-01-14 14:4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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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岁的挣扎,真心被自己的纯感动了。请让我重新获得当时的认真。this is the bedrock of my
c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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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离斯德哥尔摩大概三个半小时的会场里。
连我自己都奇怪,怎么开个会都能做哲学上的文章?我也太形而上学了吧。至于怎么个来龙去脉就懒得介绍了。等回国再说吧。
其实没多大的事,无非是来了一个度假天堂,然后人们在此讨论在此忧虑人类未来的走向问题,“how on the earth
should we live together”。这种矛盾结合体让我总是思考很多,尤其作为其中的一份子。
可我总是想抱予更多的宽容和理解,毕竟我离这个世界还很远,毕竟还不了解真实的情况,毕竟我不想当个肤浅的愤世嫉俗者。你说这会议对人类以后的走向问题有多大意义,还是没意义。可说实话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比这没意义的事情,比如选什么这小姐那小姐的,每年出产那么多简直亵渎人类文化的烂片,满天飞的大小广告,这时装秀那流行风尚的。劳民伤财——回过来讲,一伙人善意的聚在一起,关心一下社会,又怎么了?再说,没有哪个会议组办会把开会人弄得跟苦行僧的。再说,别的会议都选那种喧嚣的高级酒店,这个会议选在一个靠近nature的地方,让人们更加投入“境遇”之中,有利于大家投入更多的热情,不是也挺好的?从另一方面讲,这个会议办得真的很成功,很文化。很有现实关怀,气氛很活跃,还有点全世界全民族“大融合”的感觉。作为一个“会议”来讲,你还对她夫复何求啊?最后说,会议里面提出的很多问题的确让我很受启迪,让我更加希望以后可以做些对世界有意义的事情。
可是昨天妈妈让我拍会议过程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停顿一下。妈妈说看这些人如何面对现在的问题,如何想要live
together。我当时情绪反动但隐忍地问,以这样开会的形式来面对问题?
拍记录片没有绝对的客观,因为你总是在有选择的拍摄,更别说摄像机的进入本身就打搅了别人的生活。例如现在,我便不愿意在这里拍摄太多,因为我自认为除了能表现我蹭我妈的会顺便享受了高级度假外,便只能看出这些人有多么虚伪的喝着红酒坐在一起,忧思着发展的问题,忧思着贫困的问题,忧思着人类的未来。这就是我唯一能想象出我拍摄出来的画面。但我一定要说的是,这也许并不是事实。很多开会的人也许都在做很有意义的工作,他们聚在一起并不是像那些虚伪的中产阶级一样。这里也许是他们的一个平台,交流更多的信息,寻找更好的解决方案。可是镜头就是这么无情,即便你想表达他们是多么有先见之明,这件事是多么有意义都不可能。就是有这么一段离真实的距离——尽管我不知道真实是什么样子。
你看我是在多么的理性的分析问题。我所做出的努力只不过是想避免犯感性的“错误”而已。我可以因为一件小事刹那间把世界想象得很美好,我可以认为周围的人多么开放开明,有多么独到的视角,都在做着怎样积极怎样有意思的事情,也可以因为别人的只言片语刹那间对世界突然悲观,认为这些人有多么hypocrit,带着怎样现代性的冥尺,是怎样的隔靴搔痒,文不对题。然而我疲惫在各种情绪中辗转徘徊,周而复始,总是找不到真实的方向,总是没有最终的定论。
这时我就会感到人是多么需要理性。能不能摆脱所有情绪上的影响,摘下所有有色眼镜,拨开所有现象的重重迷雾,看到事情本来的面目?这种美好迫切的愿望也许是值得肯定的,但我所能达到的只是铁丝上的艰难平衡,尽量做到不偏不倚,却不是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也未必是事情的真相。
然而我可以彻底达到理性吗?抑或说我可以通过理性而得到真实,得到所谓的客观吗?况且不论我没有对社会的深入了解深入体验,就算是有,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人的眼睛就像记录片的镜头一样,永远是有选择的看到。我们被镜头欺骗了吗?可正因如此,纪录片才成为艺术,而不只是“记录”片,生活亦是。如果我们果真能够对世上的一切“实事求是”,一切的缘起,发生都被还原成了基本的事实,没有贬低也没有夸大,没有狂妄也没有自卑,没有扣人心弦也没有视而不见,没有幻起也没有落空,那倒是真成了梅洛-庞蒂经常提到的病例施耐德,失去了最可贵的身体场,失去了作为自然物最奇妙的生命力。唯一的,也是最关键的区别在于我们怎样选择,是否有选择的能力。我们是不是有足够强的感受力,我们是不是能够捕捉那微妙的缘起。换一个视角,努力让一切僵死的现象重新被唤起鲜活的生命力和境遇感。那是多大的野心。
是我们的选择构成的一切,什么追求的世界的本质,生活的真相原来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不能以静态的僵死的视角来看待,诸如有意义没意义之类,这样永远找不到问题的出路——我自己就犯了二元对立的错误。
一切问题看起来又回到了原点,原来没有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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