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泪的脚印蜿蜒了时月里的念(散文)
林仑
人出世的第一声啼哭,像风,又像雨;似叶子,又似花;如同呐喊,也仿佛是警告。或许缘于倾诉,间或出于讶异……无论饱含怎样的万种风情,那个声音里注定埋进了梦幻的种子。
年轮在转,肉体旋出了成长的恩赐。童真的想象总是伴随着幸福和美好的简单,而长大以后,扭转了当初的感知,认为简单才是心仪里幸福的初衷。
也曾在长成的途中捡拾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难以背负,弄得身心疲惫,伤痕累累,还不知道停下脚步歇一歇。更有甚者,抓着搂着,肩扛背挑,气喘吁吁却始终缠绵于尘事的迷惑里,直到压弯了腰,还放不下采撷果物的手臂。于是,趴下了,把最后一抹口血殷红了时光的夕照。
逝去的是一串空洞的脚印,而那投向世间末梢的那束目光,却夯实了对已往贪婪的忧患。
季节追逐风的足念,花草树木摇曳春夏秋冬的蛊惑。人在凡俗的厚土里索要万般的怀揣,到头来还是一堆痴心妄想的掩埋把那憔悴的心结颓败。
原来总相信历史的真实,生命的伟岸,岂不知,心里捧住的那包芬芳的泥土,会在岁月虫蚋吟唱的方言下,溃败了最初的感觉。历史也和个体人一样,半抱琵琶半遮面,有着它神秘的容颜。在它宿运的风来雨往里,撰写着身不由己的谎言。蒙蔽了世人的眼睛,却遮不住自己内心的惶恐。史记里的婆娑,有谁还能站在时间的真理头顶醒着说空。
梦一哭,打破一个人一生的期望。历史的心一悸,把红尘改了颜色。人的每一时每一刻都是生命的开始,也是终结。你固守的欲望郁结得再怎么铜墙铁壁,也经不起时月的轻轻吹拂。
凌乱的乌云载不起雨水的渴念,大地上的禾苗把阳光的凄美打探。历史的记忆里爬行的还是人世的情绪,谁能托举起故乡童年的歌谣,谁就是轮回了一个永恒的拯救。
把时间和空间涅槃成一朵花,人就是那逐花的蝶,最先抵达的那只蹁跹,往往是一双迷惑的翅膀。
你看那花的清香在不时地说着历史,三皇五帝,真龙天子,一直就是那永不得灵醒的飞舞呢。扑闪得最欢的,常常是日月星辰影子下最茫然的冲撞。
尘间的牵挂很沉很重,生命的过往太轻太飘。人在一不留神间,被时日洞穿了生命,依恋中,怅然了一生所有的追求。
总想登临天宇俯瞰人命运的姿势,总想勘破红尘的那段史实。也许遭遇了过多的生活磨难,当年的那份执著在阴雨绵绵的寻找中,苍绿了一个世纪的情缘。
时光抚娑一段往事,也安慰了史前的神话。苦乐年华里埋藏了我多少千疮百孔的岁月。故土上的女儿,扯起一朵牵牛花的低语,在山那边回眸,把祖母裙裾上的花蝴蝶飘飞成唯美的意想,让历史忘掉的疼痛承诺出莞尔一笑的灿烂,讲述给季节一片温婉的传说。
史前未尽的梦啊,指给谁救苦救难于天下苍生出水火?细微的自我,把当年那侧耳的聆听低回成一种顶礼,膜拜那天地亘远的宿愿。
花开的一瞬成就一个永恒。魂系天庭的一轮红日姹紫了悠远的回忆。一缕缥缈把我牵引,命运其实一直在光阴的石垒上飘扬着祭祀的幡,它耐心的等待,等你来时读懂已存的释然和了然。
时代的守候,似乎看起来不再教会人们说真话,做好事。事实上,走在街道,有摔倒的老者,没人敢上前扶一把,怕干了善事遭诬赖;大庭广众之下,贼人大胆妄为,一个人可以吓倒一片……当年的果敢,正义,勇猛等精神,全收缩起应有的气概,披了一件灰褐色的衣衫……全民防陷阱,人人瑟瑟发抖……
潮流不怕错误的吵嚷,人却躲进阳光的背阴下苟且偷生。
难道是世纪前的那场大雪,冰冻了今天的温暖,才导致人心如此的麻木和复杂?
走过季节的心灵,岁月默默,沧桑泪下。不管我们每一个个体人,出世时的哭声多么的喑哑或嘹亮,它都是哭声,而不是在笑。入世的姿态再怎么高扬或低眉,终是在圆满时月的意愿。谁再怎样从红尘里摘到王冠上的玛瑙,抑或是金银堆满屋,还不是一样的在完成生命留给你的那道难解的题。
哭,笑,跑,跳,越不出光阴的视线,人却跨出了自己的年轮。不能回眸曾经的过往,我静默于一种幻听,在漫长又暂短的人生旅途中,把时间的香味捏成十五的月亮,灵动于满山的笑容里,呼唤过往的游子,归兮。
人生的一场漂泊,是境界,也是跪赎。终要在亦趋亦往中缘化那前因后果的轮回,把那带着疼痛血泪的脚印,一直蜿蜒进时月的念里,随缘而起,伴缘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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