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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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B0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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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7月28日 星期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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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瓜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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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俊杰
随着夏天的到来,卖西瓜的摊位多了起来,下班回来顺路买个西瓜,十分方便。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些西瓜没有小时候的甜……
我的家乡地处平原,不是盛产西瓜的地方,印象中最近的瓜田离家也要二里地,是留根爷家种的。到了西瓜成熟的时候,隔上十天半月,父亲就叫上我,他拿着塑料编织袋,让我提着竹篮,到留根爷家的瓜地里买西瓜。
我们去的时间差不多都是下午太阳快要落山时,这时虽然不是烈日当头,但空气经过一天的炙烤,余温还是很强烈的。没出村子,我的衣服就被汗水浸透了,可父亲依然迈着大步向前走,我不得不小跑着跟上。
好不容易到了留根爷家的西瓜地,西瓜棚就在路边的一棵杨树下。瓜棚是用玉米秸秆搭的,像个A字,一张床就占了一半的地方,外面是用树枝搭的一个凉棚。每次我们来的时候,棚下总是或蹲或站着好些人,有来买西瓜的,有从地里干活回来路过这里的。但不管是谁,他们都是手里捧着西瓜,边吃边说笑着,见有买主来了,他们便让出些地方来。
我们刚走到棚下,留根爷就已经把浸在水里的西瓜拿到了木板上。水是他从井里打上来的冷水。只听“咔嚓咔嚓”几声,留根爷切开西瓜,笑着对我和父亲说:“来吧,先尝尝。”我们毫不客气地走上前去,一人一块,大口吃起来。汁甜味美的西瓜,再加上冰凉冰凉的感觉,几口下去,浑身暑意顿消,一身汗也没了,让人感到通体清凉,精神倍增。
到留根爷的瓜地买瓜可以先随便吃,不要钱。我们吃西瓜的时候,留根爷拿着我们的编织袋,到瓜地里给我们摘西瓜,然后背回来,和父亲抬着过秤。留根爷的瓜地里有一种叫“牛角酥”的甜瓜,特别好吃,地里还种着面瓜,父亲就都买一些。甜瓜又酥又脆,主要是给我和哥哥姐姐吃;面瓜又软又面,主要是给爷爷奶奶吃。这两种瓜都比西瓜贵得多,父亲一样只买两个,装在竹篮里让我挎着。但每次付完钱,留根爷总是再往我篮子里放一个面瓜,父亲不收或是要付钱,留根爷说什么也不收,说是让老人们尝尝他种的面瓜,这是他的心意。
回来的路上,父亲总要感慨几句:“留根叔是个好人,种瓜多累啊,可是去地里干活的人路过他的瓜棚,他总是让人家进去吃西瓜,不要钱。都说他种的瓜甜,实际上是他对人太实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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