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分类: 普通人看清末史专题 |
清朝入主中原,用清初文字狱去除了汉民族排斥异族的异端思想(即现代的不同政见)以后,完全继承了帝国固有的“天朝”观。至乾隆朝确立了“康雍乾盛世”绝对权威,把前朝存留的西方商人和传教士带来的一切传说与史述视为邪说,大体完成了从军事统一到思想统一的政治构想。洗脑这种意指抽去个人思想、失去自我、强加进“天朝”社会观而成为统一“社会人”的说教行为,用于“世界”观念碰撞之前的清朝初中期,应该是最为合适的。
首先,后人确信,中国的先人不会如史笔记载的那么愚昧和鼠目寸光,不过那种见识已被视为“邪说”,或被销毁,或被视为不入流而尘封于历史之中。
乾隆朝编纂的《大清统一志》对第一个在中国沿海澳门立足的葡萄牙这样记述:其国“近满刺加,奉佛教”。“满刺加”即“马六甲”,说葡萄牙位于马六甲附近,这个国家信奉佛教。学术专家纪晓岚参照中国古代《山海经》描写,把欧洲人称为“半人半鬼”。道光朝被誉为“博学家”的俞正燮在其《癸巳类稿》中认为:“洋人和我们的身体(内藏)构造不同”,这是后代“中国特殊论”的嚆矢之声。鸦片战争时期江苏诗人陆嵩材在《江州述感》中更是这样妖魔化欧洲人:“白者乃真鬼,语音类禽鸟,胫长面多毛,眼绿疾顾”。同期诗人汪仲洋写:“英夷之腿极长,青布缠裹,直立,不能超越腾跑。睛色碧。畏日光,正午不敢睁视。”
对于这种留存的史笔,后人多有评述,大都认为那个时代人的愚昧。其实,仔细品读,一,它是有着“天朝优越感”以后对外的一种漠视,这种漠视导致的是不愿探究真相,是皇朝传统专权(自命“天朝”)“说你白你就白、说你黑你就黑”的行为。它代表的是“天朝”立场,而非完全是个人立场(保持和皇朝政府一致的口径)。我们确信,那种“博学”称号,可以证明他们并非真的如此愚蠢,它应该是“心向天朝”后的口是心非;二,历史仅留给后人的这种记载,能否真正代表当时社会即现代人口中的全体人民的认知,以“代表”逻辑推论,被当时有识国人咒骂,也很难说;但它像中国封建官场劣币驱良币一样,正确的“记载”已被“驱”走,这是体制性的相辅相成。这也是有历史学家揭示的:历史有时具有欺骗性。而这种欺骗性的历史或确切说史述,是很难滋生出先进的。
史笔同时记载,当中西首先在贸易和文化观念领域发生冲突的时候,清朝官僚举国性都把西方国家的名称加“犬”字傍或“口”字傍,以示只会“犬吠”的非人类——“犬羊之性”。如把英吉利三字都加上了口字傍,把美国称为“咪国”,人名也是或加“口”或加“犬”字傍。但是,翻一翻清末民初国人评述清朝初中期史笔的记述文章,已经大都把“口”、“犬”字傍自觉地去除了,在这种转述史中很难再看到这种偏傍。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民国初年的遗臣遗绅们也认识到了自己前代祖先的认知落后了!为前朝中国官绅眼光局限而羞愧,是否是现存史笔消失“口”、“犬”字傍的真实原因呢?
仔细梳理一下清末中外冲突之际的史料,后人可以读到当时官绅有“晚清政府就是一个丧权辱国的卖国政府”(现代学者定义)而愧对子孙的真实史笔记述。“愧对子孙”确实是清末很多官绅在无奈惨败之际的扼腕长啸,也是后代中国人读到这段清末史时的扼腕长叹。
“知己知彼”是二千多年前中国古人的智慧。有清一朝以愚顽“天朝”观漠视世界,不知己不知彼的朝政行为,有愧古人,有愧子孙。
现代历史观告诉世人,任何政府并非仅争一时的利权得失和是非,而应为子孙后代留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以制度性地保障国人及子孙后代而成为后代的骄傲,而非成为后代的一种 “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