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源说:“竹萌能破土不旬日而等身,荷蕖生水中一昼夜可长数寸,皆以中虚也。故虚空之力能持天载地。土让水,水让火,火让风,愈虚则力愈大。人之学虚空者如之何?……一阴一阳者天之道,而圣人常扶阳抑阴。一治一乱者天之道,而圣人必拨乱以反正。何其与天相左哉?”(《古微堂内集》)
很多学者把魏源归为儒学的继承者和发扬者。其实,中国的很多学说是孪生式,儒学和道学也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这要归功于中国几千年的帝王专制统治。在长期的一种体制下,滋生不出两种绝然相反的理论。魏源的“虚”说,包容了道的避世虚渺和儒的“一治一乱”的循环论。把事物的一方面或某一点无限放大,加以深刻理解,寻找出一种哲学观点,进入一种神秘主义的境界,这是中国传统文化习俗的特点。但这种境界,只能以中国有个成语“一叶障目”加为标签。
以“竹”和“荷蕖”作例子,得出“虚空之力能持天载地也”,而漠视“实”。没有实的土壤和水的滋养,这“虚”从何来?“土让水,水让火,火让风”,这一定是相对的吧!难道不能说水让土,火让水,风让火?不是有句话叫“火势借风力”么!魏源为了说明“虚”的伟大,真的是攻其一点不及其余而不遗余力;他的“虚”道最终符合的是帝王的伪道口味。真的能“持天载地”?常有学者把清代的中国比作夜郎国,魏源的理论,支撑的也只能是夜郎国里的井底之蛙,或说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近视眼学说。
魏源既然承认“一阴一阳者天之道”,却又说“扶阳抑阴”,“拨乱以反正”,就理论而言,已属自相矛盾。
当然,魏源的学者型精神还是使他有了一种务实的作派。他编写了著名的《海国图志》,期望中国了解世界,尽管被当时的皇家尘封而转途去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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